話音一落,秦嬤嬤就道了聲‘是’,從內懷取出了一個厚厚的本子遞交到嬌娘手中,說道:“主子當日抬進豫王府的嫁奩一共是五十八抬,陪嫁的莊子有二個,一個是溫泉莊子,一個是房山莊子,另有良田三十頃。”說道這裡,秦嬤嬤微頓一下,揚高了聲音:“主子的嫁奩比暮年的二孃子還要高出了三層,侯爺這是心疼您。”
豫王妃輕搖了下頭,說道:“我們這位魏側妃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平兒她可不會動,起碼眼下她不會動這丫環,且在緩緩吧!那麼個靈巧聰明的我也捨不得,尋個好機會我再把人要返來,免得讓那小丫環也糟了毒手。”說完,豫王妃闔了闔眼,想著今兒墜玉閣鬨出來的這齣戲,又想到嬌孃的陪嫁,那在送嫁奩當日就惹得滿京非議的紅妝,不得不說,承恩侯府當真是充足,一個小小的庶女就捨得這般大手筆的陪嫁,也委實是下足了本錢。
誰幫主子收著嫁奩票據和鑰匙就申明誰是她最信賴的人,秦嬤嬤饒是常日裡非常慎重,不免也有些衝動,她不比許嬤嬤與主子之間的情分,常日裡也不會說甚麼討巧的話,加上她本就是無兒無女的,這輩子能靠著的除了嬌娘就冇旁的人了,目前能被她如此信賴,免不得紅了眼睛。
這一等,就等了足有半個時候,翠荷露了頭就被人壓了過來,嬌娘命人搬了一個寬木軟墊椅安排在院子的正中心,然後從閣房走了出來,坐在了寬木軟墊椅中,鳳眸微挑,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在靜的能聞聲針落地的院子裡,緩緩的開了口:“打我住進這院子,還冇有與各位正式見過麵,今兒就趁著這機遇,跟大師見上一麵,也讓你們曉得曉得我的脾氣,免得犯了我忌諱。”
“倒是冇想到這魏側妃小小年紀行事這般狠辣,三十板子,可算是直接要了翠荷的命。”李嬤嬤歎了一聲,這一個花腔的小娘子送命在了這府裡。
對於秦嬤嬤與許嬤嬤如許的人來講,能被主子說出‘榮養’二字來比甚麼犒賞都要貴重,當即秦嬤嬤與許嬤嬤就跪了下來,認當真真的叩了三個頭,以示本身的忠心與戴德。
嬌娘話音輕落,語氣甚是漫不經心,乃至麵上端著幾答應親的淺笑,模樣又嬌又媚,從她口中說出來的話委實冇有甚麼威懾力,一時候,倒是院裡的很多下民氣裡嗤笑,並輕看了她去,隻當她是一個甚麼也不懂,性子有些嬌縱的小娘子罷了。
同貴出去不過半晌,就回稟道:“奴婢出去尋了一圈,冇有瞧見了翠荷的人,問了小丫環,說是一大早就冇了蹤跡。”
輕舒一口氣,呷了口香茶,嬌娘指了一下她不遠處的矮墩,道:“嬤嬤坐吧!今兒事多著呢!這幾日你也勞累了。”
吃了一碗甜湯,又讓金寶捏了好一會的肩,嬌娘可算是緩過了這個乏,便令人去叫來了秦嬤嬤。
秦嬤嬤持續舉高了聲音念著,這一念足足唸了有半個時候且還冇有完事,倒是嬌娘擺了動手,笑道:“父親的情意我是曉得的,這些還是依著我在侯府時的端方分類出來,鎖在靠南的院子裡就行,這嫁奩票據跟鑰匙還是還得嬤嬤收著了。”
嬌娘高挑起了長眉,嘲笑一聲:“同貴,去把翠荷給我叫來。”她如果在不警示一下這院子的人,隻怕明兒她們就敢欺到了她的頭上,眼下王妃的人她不好動,可韓側妃的人她還不看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