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嗤笑一聲,紅唇緩緩勾起,淺淡的笑容中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傲慢:“小王氏肚子裡懷的但是她的但願,她焉能不令人看緊。”
金寶等人倒是早就風俗了嬌娘這般犒賞,笑語嫣然的一人挑了一對耳墜子,卻也有分寸,隻挑了那足金的,並未碰那些嵌了翡翠珍珠的耳環。
“嗯?”
“主子說的是,隻是,王妃畢竟是子嗣緣淺,如果王庶妃剩下庶宗子,可身份上來講天然也是貴重。”雪凝天然明白主子失勢她們這些丫環才氣跟著雞犬昇天,自打魏側妃進府今後,王爺來得月樓的日子便少了很多,若不是有湘姐兒在,隻怕王爺一月中也不見得會留留宿在得月樓幾日,如果王庶妃當真生下了庶宗子,湘姐兒在王爺心中的職位隻怕會一落千丈。
作為京都數一數二銀樓的女掌櫃,陳婉自問見過很多高門貴婦和王謝令媛,亦曾被很多美人冷傲過,隻是這魏側妃,竟讓她感覺之前所見過的那些美人皆成了庸脂俗粉。
銀寶搖了搖下唇,眼眸忽閃忽閃,說出的話卻令人驚心:“主子,那我們就看著王妃快意嗎?”
“那珞穎閣防的當真如此短長?”
嬌娘不覺得然的撇了下嘴角,想到戚望之曾說要抱到她院中的話,便笑道:“你可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這一胎,便是保下來,也不會由王氏女扶養。”說道這裡,嬌娘懶懶的伸了下身子,端著蓋碗,啜飲一口香茶,才道:“李庶妃的情麵老是該還的。”
日頭懸空高掛,一輛平蓋馬車緩緩駛在豫親王府後角門,車裡走下來一婦人,帶著一個半大的小丫環,二人手裡皆抱著一個約有小臂高的黃花梨木匣子,小丫環悄悄叩門,內裡走出一個小廝,一陣低語以後,婦人與那小丫環跟著小廝進了王府。
金寶不知嬌娘為何這般說,一臉的迷惑,卻見嬌娘輕笑起來,素手托著香腮,一臉的滑頭之色。
“還用你說,給我盯緊了珞穎閣,我就不信王妃能護得她萬無一失,隻要故意,畢竟是能尋到馬腳。”話音一頓,韓側妃眉頭一緊,聲音又冷下了幾分:“魏氏那邊可還冇有去怡昕苑瞧過一眼嗎?她到底沉得住氣。”
陳婉一口一個‘您府上’倒好似嬌娘纔是這豫親王府的當家主母普通,饒是嬌娘也不免笑意加深了幾分,點頭道:“這個就留著吧!”說著,又掃了幾眼,手指隨便一指,又留下了幾隻,便是讓陳婉翻開另一個匣子。
金寶躊躇了半晌,低聲說道:“主子,如果保下來,這府裡可就有了嫡宗子。”
金寶抿嘴一笑,回道:“那裡有甚麼動靜,王妃下了令,命王庶妃在院裡涵養,四周丫環婆子圍了一圈,奴婢傳聞竟連出個閣房都圍攏著一群人,看的那叫一個緊。”
那匣子裡安排的是一些耳環與二個玉鐲子,玉鐲子倒是一水的碧綠通透,水光盈盈,嬌娘卻也不試戴,便留了下來,以後與金寶笑道:“這內裡有些耳墜子倒也是不錯,你們幾個來了王府倒也未曾添過甚麼新金飾,今兒就一人挑上一對。”
陳婉忙不迭的應了下來,又恭敬的行了辭職禮,這才帶著小丫環拜彆。
“她倒是謹慎謹慎,隻怕內心恨不得小王氏早早落了胎纔好,想坐收漁人之利,呸,她倒是算盤打的精,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韓側妃嘲笑連連,神采有些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