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九門提督是太後的親侄子王則仁,蕭銘修繼位以後一向冇有動他,顯得並不焦急。
蕭銘修回過甚來,衝她暖和一笑,那模樣更是漂亮不凡,叫謝婉凝含混之間,可貴有些恍忽。
說話的工夫,水閣便籌辦伏貼,春雨和夏草便服侍著謝婉凝出來沐浴,一時候真是香氣撩人。
安辛便笑了。
謝婉凝端起鵝黃的茶碗,抿了一口茶:“不急, 陛下另有事要忙。”
等外間都忙完了,謝婉凝才沐浴結束,穿戴一身軟綿疏鬆的棉紗裡衣出了水閣。
不過到了謝婉凝這裡, 母夜叉也要變成俏才子, 她還未走近石榴殿,遠遠就瞧見她在門口等了。
春雨和夏草都出去了,明顯是蕭銘修趕走的,這會兒寢殿裡隻要他們兩人。
那大宮女倒是細心人,見她精力不太好,便道:“淑妃娘娘一會兒子該出來了,您看早晨是否要籌辦些小點,細心主子們夜裡餓。”
謝蘭扶她起家,給她換上一身山川青竹淺綠襖裙,又叫她坐到繡凳上,給她盤發。
不管她同陛下到底是甚麼樣的乾係,她現在有寵,她就好好服侍,如果哪一天這恩寵冇了,她也再到不了這乾元宮,無妨甚麼事。
謝婉凝便衝她笑笑:“姑姑真是太故意了。”
蕭銘修就笑了。
蕭銘修當真看了她一眼,直到把她看得紅了臉偏過甚去,他才淡淡笑道:“真乖。”
可這乾元宮能夠有一心長進的宮女,卻不能有甚麼都看不清的蠢貨,這今後如果壞了事,還不得扳連她們統統人。
“五城兵馬司的總司監夫人姓柳,孃家也在琅琊府。”蕭銘修隻說了這一句,便停下了。
謝婉凝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承她這個情。
“不大不小,正式排行第八。”
小宮人撅撅嘴,她是安辛新認的乾閨女,天然比其他宮女有底氣,聞言便撒嬌道:“姑姑,玲玲又冇說錯。”
人活的有底氣,天然就和藹了,她不消操心任何事,整日裡可不就心平氣和,開暢舒心。
柳破鈔許四家也被琅琊百姓稱為柳花飛絮,實在是相稱風雅的。
可深宮內院,天子近前,她連告饒都不敢,隻哆顫抖嗦的退了下去。
蕭銘修輕聲笑笑。
謝婉凝一頓,緩緩垂下眼眸:“陛下請說。”
安辛輕聲歎了口氣。
安辛上前兩步,親身過來搭把手,把她規端方矩扶進殿中。
不成謂不知心了。
謝婉凝臉上的笑便漸漸收了歸去,她當真看著蕭銘修,輕聲開口:“陛下固然叮嚀。”
不管如何說,蕭氏至今也立國百多年,便再是草澤出身,那又如何?總比琅琊那些世家們,整日守著舊有的榮光,如井底之蛙普通瞧不起任何人。
以是這位柳家八姑奶奶,如果從她母親那邊論,倒是跟她平輩的遠房表姐了。
蕭銘修幾近不招嬪妃過夜乾元宮,本日可貴心血來潮, 倒是叫安辛好生忙活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