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刻,房間的氛圍更加嚴峻。
“罰,朕可冇說要罰你。”尾音勾著寒冰般的笑意,刺得人背脊一涼。
她的眼圈通紅,大口喘氣,”陛……陛下,不怪姐姐,是妾的錯,請陛下饒過姐姐。”
淮安當即下跪,腰彎成一道美好的弧線。
桃眸燃火,她再次屏住呼吸。
他現在要做的隻能是降落本身的存在感。
陸景逸緊了眉頭,輕咳一聲粉飾煩躁,“皇後能有甚麼苦處?她就是太不滿足了,到青山寺療養一段時候磨磨性子也好。”
“是。”
一雙細如竹節的手指死死抓住陸景逸的衣袖,粉白的指蓋裡沾了血,弄臟了袖口的金線。
轉移目光時,偶然瞥見他右耳垂上的那一道疤。
粉雕玉琢的脖頸破了相,血淋淋的抓痕就像醜惡的毛毛蟲,觸目驚心。
惶恐的求救聲傳進陸景逸耳中,此時的池辛夷就像隻肥胖的小白兔,被鹵莽的野狼逼迫。
冇想到他竟跟她想到一起去了,“微臣甘心領罰。”
池鳶滿眼噙淚,“陛下,這並非妾所願,都是這賤人讒諂妾,妾......”
池鳶還想掙紮,卻被劉無德上前堵住了嘴。
“皇後,你真是瘋了!”
頓時,他對她的憐憫減了很多。
她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陸景逸的火一下子冒了上來。
一句話把陸景逸哄高興了,神采也好了些許,“既如此,朕就連你的份一起賞了。”
“夠了!”男聲氣憤,“皇後,你看看你現在成了甚麼模樣!朕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陛下,不!不要!”
“陛下救我!”
才幾日未見,她怎成了這副模樣。
她很會演戲。
“是啊,還是愛妃懂朕。”
她不能開口,一旦開口,不但不能替他討情,還會減輕陸景逸的狐疑,還不如他直接認錯來得開闊。
“旁人辟謠,朕尚可不信。但是皇後毒害貴妃,是朕親眼所見。皇後,朕再給一次機遇,要不要認罪。”
池辛夷仍然保持小鹿吃驚的狀況,直到陸景逸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她當即斂去眼底的委曲,初顯鋒芒,嘴角揚起一抹冷嘲,“姐姐,陛下已經給你台階下了,你就算再活力,也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頂撞陛下,這要傳出去豈不抹了陛下的麵子。”
隔著屏風,池辛夷瞥見那抹明黃的影子飛速向她們靠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了手,向後撤了一步,直接撲到陸景逸懷裡。
一下朝就趕了過來,是多怕她欺負他最愛的女人啊。
“妾錯在不該獨占陛下賜給妾的金簪,姐姐想要,妾就該給姐姐,不該藏有私心。”
可他所見並非如此。
陸景逸唇角噙笑,“既如此,朕就賞他幾塊金子,也算配得上了。”
“妾絕有害人之意,都是她在胡編亂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