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的寶刀微顫著、輕吟著，幾欲奪鞘而出。

江望點頭同意：“卑職與幾名軍中法吏也是如此計算。”

“好的獵人老是會馴養幾頭獵犬，看家護院的同時還能夠差遣他們和本身一同打獵。”

“你也感遭到了嗎？”

戰役已無牽掛，斛律老頭早鑽進中間暖和的馬車裡，中間的公孫止聽不懂鐘榮的喃喃自語。

見鐘榮冇有說話，江望持續言道：“此戰，各營從死者身上搜來的金銀器物，隻要萬貫之財，此中應有兵士藏私。”

兵士清算戰利品的鼓譟與傷兵的嗟歎，讓已經停歇兵器的疆場還是喧鬨。傷重難治的仇敵乾脆一刀殺了，還能試著嘗試救治的便抬去另置的小營地中，這裡是兩邊傷者涵養的處所，防備森嚴。

契丹與其他兩三個小部落皆向北逃竄，而昭武軍並冇有追擊的意義，而是停下來開端打掃疆場。

“更何況，草原人是殺不完的。就算將契丹、奚人等部全數殺光，父老數年短者數月又會有新的遊牧部落遷徙過來，屆時他們一樣會成為平州之患。”

等莫啜帶領部眾走遠，鐘榮這纔看向欲言又止的公孫止。

這一點公孫止確切冇想到，但他以為隻要將這幾族一起屠了，起碼可保遼東三郡之地數年安穩。

揮手將公孫止趕走，鐘榮帶著一隊親衛走下將台。

“都督高見，下官不及也！”

現在終究有了回報，莫啜大喜倉猝上前對鐘榮半跪握拳施禮。“多謝都督，莫啜必不會孤負您的厚恩。”

自出昌黎今後，奚族帶來犒軍的牛羊已經吃完，兩千兵士也充當勞力幫忙昭武軍前前後後做了很多事情。

“費事江先生帶人去統計一下此戰緝獲與各營軍功。”

“早給你講過了，包紮傷口時，還要用熱水洗濯一遍。”

中間的江望一向低頭不言，卻在冷靜聽著兩人的對話。他本是鄴城背叛之夜的俘虜，被鐘榮開釋也隻是勉為其難替他做文書之職，實則是想另謀新主，跟著一個掌軍萬人的將軍能有甚麼生長？何況鐘榮還隻是臨時節製兩胡四千馬隊，真正的直屬兵力最多七千罷了。

“莫啜頭領，命你率本部兩千馬隊追敵三十裡，最後去進犯投附契丹的三個小部落，所獲皆歸你奚族統統。”

“豈敢！隻是下官想去縣裡奉告鄉親們，短期以內我們再不消驚駭契丹人的威脅了。”

“就讓草原之人的冤魂為我頌唱吧！”

中軍帳中，各置小案，案上有酒有肉，另有在大火盆上烘烤加熱的胡餅。校尉及以上軍官與斛律爭、公孫止、馮靖等人對席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