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加利用？”哲霖衡量一下，紙上寫的東西的分量遠比這紙重，“王爺是想下官將這些交到吏部和刑部去，將冷將軍、向將軍他們十足撤職查辦麼？”

“但是，”程亦風沉吟道，“皇後今既然敢叫涼城府和禁軍齊來清查，應當是早有籌辦，把蛛絲馬跡都毀滅了。再說，又拿甚麼來由壓服太子殿下調查宮裡的人？總不能奉告他是皇後孃娘在暗下毒手吧？殿下不會信賴的。反而還打草驚蛇。”

“已經……遭險了！”程亦風內心一陣刺痛，悔怨當初冇有請公孫天成出運營策，現在不知如何挽救，當下把符雅如安在西郊被戴喜等人圍捕，又如何被“江洋悍賊”綁架的事都奉告了公孫天成：“看來她又落入皇後孃孃的手中，也不知被囚在那邊，皇後孃娘又想將她如何……”念及此，喉頭哽咽，說不下去了。

這時思韞的舞已經跳完了，最後飛身一躍，燕子般地落在康親王麵前，嫣然道：“臣妾獻醜了，王爺用這茶點還合口味麼？”

這故鄉夥竟然步步緊逼！哲霖心中暗罵，偷眼看看四周，不見哥哥景康侯的蹤跡——康親王上門來，明顯是已經和景康侯見過麵談過話了，他們究竟說了甚麼？達成了甚麼和談？景康侯有冇有做甚麼傻事？現在一無所知。不過，景康侯竟然答應康親王獨安閒府中閒逛專門等著哲霖，恐怕兩人已經有了些共鳴——或者景康侯是特地躲起來了？哲霖愈恨哥哥不頂用，同時內心緩慢的思考著對策。

“本來先生冇出門，也曉得內裡的事。”程亦風道。當下就把公眾如何包抄他府邸，他如何見到了崔抱月，以及厥後如何回絕讓哲霖帶走細作的事講了一回。又問：“先生估計這動靜是從何泄漏的呢？”

如此直截了當，哲霖倒冇有推測，想了想，才道：“下官豈敢結論郡主。下官想，郡主也是幼年無知，何況又是個敢愛敢恨的脾氣中人，纔會偶然做事不顧結果吧。”

“公然是好茶！”康親霸道，“不過，傳聞自從樾軍占據以後，設立西方六省，一應服飾禮節都采取樾製。樾人都愛好綠茶，不吝高價從西瑤采購。因為樾軍多量駐紮在馘國境內，很多店鋪為了滿足他們，也都轉做綠茶買賣。馘國百姓很難再嚐到磚茶了。長此以往，過量二十年，馘國的年青人大抵都要不記得磚茶是如何一回事了吧？在人來講哀莫大於心死，在國度來講哀莫大於百姓髡髮胡服卻不覺得意……以是複國要趁早啊！”

康親王哈哈大笑：“如何，袁大人覺得老夫還想做甚麼？篡位麼？老夫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要篡位來做甚麼？老夫的兒子，半子都是封疆大吏，他們也都不是做天子的質料，與其讓他們折騰一番留下千古罵名，還不如讓他們做一代賢臣。太子殿下將是老夫的外孫半子，這是親上加親的功德。老夫唯願殿下能夠早日即位，成為一代明君。而老夫本身，也不會妄圖那輔政的浮名——到了我這個年紀，甚麼都看開了。”

“年青人裡像袁大人如許禮節殷勤的現在可真少了！”康親王笑道，“像我那外孫女兒，的確不成體統。”

程亦風搖點頭：“是我本身辦事不當。疇昔隻是一味的信他，成果差點兒變成大禍。現在又一味的防他，防過了頭。”

不過康親王的話還冇說完。他撚著髯毛持續下去：“實在老夫保舉的，袁大人或許底子就用不上。袁大人本身不就是一個將才麼？兵臨城下是十萬孔殷，將軍貪汙納賄以機謀私固然不是火燒眉毛的環境，但是兵士們曉得了本相，誰還情願為如許的將軍出世入死？這也算是告急狀況了吧？程亦風能夠在落雁穀的危急關頭把握兵權，袁大人你如何就不能在這個時候成為北方軍隊的統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