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戰戰兢兢，麵麵相覷，相互推搡著，都不肯意第一個跨進門檻去。程亦風不管三七二十一，瞅準了這個機遇，就搶先闖進門：“臣程亦風，有要事啟奏殿下！”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程亦風道，“這本名冊上有幾十個官員。臣想，袁大人手中還不知有多少本如許的冊子。殿下要把這些人都辦了，那豈不是要把朝廷裡過半的官員都撤職？試問要幾屆科舉才氣提拔出這麼多的人才？就算開恩科，真的能選到這麼多合適的人來彌補空缺嗎？”

此話一出，四周怎不一片驚奇之聲——有人夜闖疾風堂！此人夜闖疾風堂還滿身而退——並且第二天經堂而皇之地呈現在東宮向疾風堂堂主伸手要東西。他們這是吃飽了撐著冇事乾麼？不由全都駭怪地看著邱震霆等三人。竣熙也問道：“邱大俠，到底是甚麼東西，竟然讓你夜闖疾風堂？你豈不知疾風堂是兵手部屬衙門，不容閒人進入麼？”

陳文斌也趕快跪下：“殿下……這，臣的確是送過冰敬碳敬。不過，宦海當中，最重情麵，大家都是如此，臣也是情非得已……臣……”

公孫天成皺眉沉吟，掐指推算：“憑老朽的道行，還不至於就落到他的手裡。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隻要老朽身上冇有‘忘憂圖’，他們也不能把老朽如何！”他說著，從身邊的布袋裡取出一隻卷軸來：“諸位女人，可否先替老朽保管著？比實機會合宜，老朽再來取回。”

這是一個低劣的解釋，他明白，但是，這當兒，竣熙正在廚子上，底子不會去窮究，邱震霆等人要的就是如許的成果，當然也不會再多事，至於其他的人，誰會問此中的細節？他們隻要傳聞有人揭露了一多量官員，就必定就算到他袁哲霖的頭上來！

確信冇有人追蹤而來，邱震霆才攔住了公孫天成：“公孫先生，多謝你幫俺們得救。不過……你如何會跟那些女人混在一起？”崔抱月也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疑問：“就是——現在袁哲霖把朝廷搞得亂七八糟，你不幫著程大人對於他，卻給妓女算命？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我跟你去！”崔抱月隨即道，“兩小我有照顧，不至於會落到袁哲霖的手裡。”

“也不知淹死了冇，”邱震霆昂首看看井口，明麗的月色照得上麵相稱亮堂，但是間隔水麵另有兩三丈，“我們如何出去？”

船上的妓女和公孫天成都被轟動了，循聲來看。可想而知，妓女們都大驚失容：“你們……你們是甚麼人？”唯公孫天成老先生隻皺了皺眉頭，隨後笑道：“啊，三位道友，莫非你們也看出徹夜老朽有一劫麼？”

但出乎他料想的，哲霖卻開了口：“回殿下的話，臣想，或許邱大人的確是要拿東西的。昨夜，邱大人、管大人和陳國夫人夜闖疾風堂，不曉得想從庫房裡拿甚麼東西。恐怕本日，他們向臣要的，還是此物。隻不過，臣實在不曉得是甚麼。”

“孃的，真連公狗都不如！”邱震霆罵著，但已經一個猛子紮入水中——明顯是附和管不著的戰略了。因而，管不著、崔抱月緊隨厥後，半晌，三人就到了畫舫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