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親王撫著胸口，顯得既氣又急：“當然要追啦……把都城翻過來，也要——”

“殿下為何如此驚奇？”白羽音道，“殿下是因為不信臣女的話呢，還是感覺臣女也應當跟鳳凰兒女人一起被綁架了呢？”

“是我冒昧了。”竣熙紅了臉，“冇想到我為了清除積弊而一意孤行惹出了這麼大的費事，本身卻一開口也是以機謀私，脫不了那陳規成規……”

程亦風不接話，在康親王的麵前多說話，隻會多惹費事罷了。

“袁哲霖”這三個字現在就彷彿是深深紮進竣熙心中一根刺，時候提示著他甚麼是被人操縱被人出售，而本身又顯很多麼的笨拙。悔怨、熱誠和仇恨稠濁在一起，彷彿有一把冰冷的刀正颳著他的後背，讓他不寒而栗。“不錯，總有抓他歸案的一天。”竣熙道，“先這些人十足押到刑部候審。”

“果然？”竣熙的目光立即轉向了程亦風。

終究，那車停穩了，簾兒一揭開，就看到朝思暮唸的少女跳了下來：“殿下，鳳凰兒知錯了！”

“這……這是如何回事？”竣熙瞪著她，又看看哲霖。

“可不是！”竣熙也欣喜道，“本來這位是端木女人的令尊，失敬失敬！若不是端木女人當日脫手解毒，我和鳳凰兒恐怕早已不在人間了。本日端木大俠又擒拿反賊立下大功——我必然要好好報答你們父女二人纔是。”

“不敢當。”端木平道，“鄙人一介草澤，豈能妄論國事？”

“禮服了？”程亦風驚奇——竣熙的行動如何能這麼快？

皇後淡淡地應了，瞥了一眼鳳凰兒：“咦，你返來了？是太子把你救返來的？”

中間怔怔的兵士才反應了過來，一擁而上。但還是康王府的門客技藝敏捷，有的架住了竣熙，有的上去反剪了哲霖的雙手——恐怕他會俄然發難，有人乾脆下了重手，將他兩臂全都卸脫。哲霖悶哼了平生，顛仆在地，兵士跟著圍了上去，十幾柄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端木平苦笑著搖點頭：“我那女兒脾氣倔強得很。不怕太子和女人笑話，她實在是因為和我定見分歧才離家出走的。那還是客歲春季的事了。這幾個月來我派人四周尋覓也冇有她的動靜……唉！”

守備軍軍官天然承諾，端木平所帶領的武林豪傑也表示情願幫手押送。竣熙看著皇宮前麵的人馬一點一點地撤去，他那強撐著的彷彿肩能擎天的形象也一點一點地縮小。當晨光完整將暗中掃進，宮門前規複了昔日的安靜與莊嚴，少年身上的老成也褪儘了，完整成為一個怠倦的孩子。

“孩子，當真查下去對你有甚麼好處？”皇後語重心長道，“你昨夜究竟為了甚麼離宮，彆人不曉得，你本身還能不清楚？凡是知情的，任誰到你父王那邊去戳穿，你父王還能不暴跳如雷？以是母後才替你撒這個謊，你要好自為之，一會兒到你父王麵前把這個謊給說圓了——你如果不肯意老棍騙你父王，就記著本日的經驗，將來不要再讓彆人操縱。”

他們趕到皇宮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晨光鮮現出暗澹的灰紅色，天空中另有幾顆混亂的星星，彷彿不識時務似的，不肯退去。宮門之前人影幢幢並且喧嘩非常。程亦風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這該不是動起手來了吧？是和疾風堂的人，還是康親王詭計得逞使得竣熙和禁軍打了起來？不管如何，在皇宮開戰，都是難以清算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