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必再說下去了。”程亦風正色打斷，“程或人是絕對不會和王爺同流合汙的——王爺如果不想被揭露，就趁早撤銷這些大逆不道的動機，不然多行不義必自斃，哪怕我找不到證據，旁人也總有抓到王爺把柄的一天。現在程某要去助太子殿下剿除亂黨——王爺不肯互助，就請回府歇息吧！”說時，拱了拱手，便欲上車。

康親王止住了笑，再次緊緊地盯住了程亦風：“我感覺大人還不敷天真——或者說，天真得不敷完整——既然都‘不拘於俗’，何必還說‘大義’？所謂忠孝，都是俗禮，都是掌權之人怕旁人造反才編造出來的，暴君當道的時候，各路豪傑揭竿而起，多少聖明的建國之君都是依托顛覆前朝才氣即位為王？他們如果做忠臣孝子，暴君、昏君就會持續逼迫百姓。那麼這些忠孝分身之人和為虎作倀助紂為虐的奸小有何彆離？”

白羽音彷彿底子就冇認識到局勢的嚴峻性，不屑道：“你也是要幫太子，我外公也是要幫太子，我就想不通你為甚麼不能跟他合作，那樣事情豈不就簡樸很多？一樣都是皮包陷兒，還非得分出餃子和餛飩來，你們也真夠費事的！不過——”她話鋒一轉：“我外公跟袁哲霖這臭小子有些買賣，我討厭袁哲霖，必然要打得他永不翻身！以是，我還是幫你好了。坐穩，我們走！”說著，拉住程亦風的韁繩，輕嘯一聲，兩匹馬兒就一起朝皇宮奔馳而去。

康親王之前明顯是用心遲延時候，加上程亦風馬術有限，在暗中當中橫衝直撞，不是踩進了暗溝就是踢倒了籬笆柵欄，一向也追不上守備軍隊。正在焦心萬分之時，俄然聽到身邊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嘻，程大人也學人家衝冠一怒揚催促馬呢，台下冇有花阿誰工夫，台上如何能有阿誰功架呢？”恰是白羽音又呈現了。她伸手一撈，就抓住了程亦風的馬韁繩，幾近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那牲口節製住，接著笑道：“程大人，我幫了你很多次了，你究竟要如何報答我呢？”

“我正要去處父王稟報！”竣熙道，“統統……統統等我麵見父王天然就清楚了。”他說著，深吸了一口氣，便欲叫那寺人帶路，同去禦書房。但走了兩步，又停下：“程大人，你……你不一起來麼？”

端木平聽言，笑了笑：“天理昭然，邪不能勝正。信賴就算冇有鄙人的幫忙，太子殿下也必定能停歇兵變。”

程亦風不接話，在康親王的麵前多說話，隻會多惹費事罷了。

“恐怕甚麼？”驀地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世人循名譽去，隻見皇後在宮女寺人的簇擁下來到了跟前。世人從速手忙腳亂地存候問好。

“這……這……”竣熙幾近站立不穩，“此話當真？”

“太子殿下固然少不更事，卻勤政愛民。隻要有賢臣幫手，假以光陰，必定成為一代複興之主。”康親王接著說道，“程大報酬甚麼不站出來支撐太子，替他掃平前程的停滯？太子早一日即位，新政早一日推行天下，百姓不就早一日過上安康的日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