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震驚非常。竣熙方纔幾乎命喪鏡湖,心不足悸,顫聲問道:“你……你曉得得這麼清楚……為甚麼?莫非是你……”
“我說就是有鬼!”傳來白羽音清脆的聲音,“是韓國夫人的冤魂化成的鬼!”
“臣……”哲霖的聲音微微顫抖,“絕無半句虛言。”
“殿下過分仁慈。”白羽音道,“皇後孃孃的確做了很多好事——殿下不是一貫都很信賴符蜜斯麼?無妨請符蜜斯出來問一問。我能從宗人府逃脫,都是符蜜斯捨命相救。如果我不是冤枉的,符蜜斯何需求救我?”
“父王,母後毫不會和韓國夫人之死有任何的乾係。”竣熙斬釘截鐵道,“兒臣看,都是袁哲霖圖謀不軌……”他想了想,又彌補道:“康王妃辟謠歪曲母後,看來也是和袁哲霖一夥。父王既然早已看破了康王府的狼子野心,應當提示兒臣不要落入他們的騙局。如何父王本日反而對他們的大話信覺得真,因幾句子虛烏有的控告就思疑母後?”他逼視著康王妃、白羽音和哲霖:“你們說——你們有甚麼證據?”
“不準胡說八道!”皇後厲聲喝止,“甚麼水鬼?禁宮當中龍氣地點,那裡會有鬼?”
符雅一凜,不自發地咬了咬嘴唇。要說甚麼?她記得耶穌承諾,會把合適的話放在人的口中,隻要放膽去說就行了。必是一種擺脫!“我……”
“皇上隻顧著記念韓國夫人,莫非不記得其他在元酆五年和元酆六年連續死去的妃嬪嗎?”淑貴嬪道,“那些可都是當年目睹鏡湖慘案的證人。當時和韓國夫人一同上了畫舫的六位宮女,有的淹死了,有的厥後發瘋了,餘下這個符雅,因為年紀小,又隨父親去了外藩,才倖存下來。而岸上旁觀的人,也都陸連續續出了事——圓妃是小產而亡;鄭美人不謹慎撞到了假山,一命嗚呼;張美人得了怪病,暴斃身亡;曹美人……彷彿是和侍衛私通,被亂棍打死。萬歲記得麼?”
“萬歲!”皇後垂淚道,“彆再說下去了……臣妾求求您……彆再說下去了……萬歲去歇息吧。這裡的殘局,臣妾來清算……”
“萬歲!”皇後的眼淚奪眶而出,“臣妾與您伉儷二十餘年,臣妾的為人您莫非不曉得?何況臣妾和韓國夫人姐妹情深,豈有侵犯之理?袁賊血口噴人,萬歲不成受他利誘!”
“是麼?”皇後淡淡道,“宗人府裡已經有一屋子關於我的卷宗了麼?奇特!如何早冇見康親王來揭穿我,恰好要比及本日?”她看了一眼白羽音,言下之意,親貴們都猜得出。
“回陛下的話,的確如此。”淑貴嬪道,“臣妾也恰是因為這個啟事才被打入冷宮,厥後又關進宗人府。”
符雅不由“啊”地一聲:“那……那大人如何脫身?”
“符姐姐,你不消怕!”白羽音上前來拉著符雅的手,將她帶到了圈子的正中,“你在皇後孃娘身邊,必然還看到她做了很多彆的好事。明天當著眾親貴的麵都說出來——毒害皇上,是不是她下的手?”
白羽音看定了他,用一種淒楚斷交的眼神:“殿下莫非不感覺我被關進宗人府這件事很奇特嗎?你真的信賴我會刺殺皇上?若我是凶手,既然逃脫昇天,為何還要返來?若我心存歹意,為何還要脫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