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當兒，程亦風卻悄悄地發話：“邱大俠，你方纔所說的前提但是當真？”

程亦風拱了拱手：“程某量淺。幾壇不可，幾杯還拚集。待程某奪回糧食，但願邱大俠能不計前嫌，跟程某喝一杯。”

程亦風道：“不信你來看！”當下把老者交給他的抹布對著鐵缸子擰了，大火燒烤缸中液體，待快乾時，滅了火讓缸子天然冷卻。未幾久，內裡液體蒸髮結晶，當然有些是黃褐色的汙垢，但仍有些程亦風早間見到的潔紅色晶體。他拈了一撮兒紅色晶體，讓小莫靠後捏了鼻子，本身將晶體移近火旁，跟著水分消逝，晶體變成紅色的粉末，兩人都感到眼睛一陣刺痛，恰是毒煙侵害之相。

可真開了眼界！程亦風感慨道：“旁人看來是雞鳴狗盜之徒，卻能夠把冷將軍的一支軍隊和四十萬石糧草都繳了去，實在不成小覷。”

邱震霆見狀，哈哈大笑：“程大人，看你這墨客模樣，俺還真不敢信賴俺是輸給了你！”

這時已到了拂曉時分，程亦風曉得大師都累了，就叮嚀回營歇息。他本身則邊漫步，邊考慮著對策。且想且走，不留意腳下踩著一件事物，一個趔趄跌倒下去，渾身一片冰冷，這才發明是踏進了明天安插的一隻木桶裡，內裡未知是鹿溺還是馬尿潑了渾身，不由發笑。

辣仙姑在旁嘲笑：“另有甚麼鬼主張？大災之時最易征兵，很多百姓為了能混一口飽飯都情願拿本身的性命來賭一賭――姓冷的不是來拉壯丁的麼？那狗官和姓冷的原是一夥！”

小莫忙把程亦風朝身後一擋，喝道：“大膽蟊賊，暗害我們大人！”跟著就要拔刀將老者拿下。無法毒煙狠惡，他才說一句話已經咳嗽連連，眼淚也淌了下來。

約莫又是為著同一個來由！程亦風眉頭擰成了疙瘩。

“那你現在看清楚了？”程亦風道，“可否就放了冷將軍，也償還朝廷的糧草呢？”

“當然管用。”程亦風脫口而出，但立即又悔怨――畢竟是他猜想出來的，如果不嘗試一下，也過分冒險。但是要如何嘗試？思考半晌，他的目光逗留在那盛鹿溺的木桶上，頓時心中有了主張，叮嚀小莫傳令下去，把營中統統木盆木桶都裝滿鹿溺，若冇有鹿溺，馬溺也能夠，務必每座軍帳前都有一隻如許的桶，營地邊的草叢裡也要放上一些――越多越好。

如此繁忙了三天，到了邱震霆和程亦風講定的時候。一大早，邱震霆就點了一百二十名兄弟開赴鹿角溪，叮囑其他的四位當家帶著餘下弟兄們保護盜窟的安然。走到半山腰時，他把一百二十人編成了六組，每組二十人，此中五組跟他下山去鹿角溪畔，另有一組繞路到溪水上遊，暗中渡水繞到程亦風軍後。

辣仙姑卻聽出公孫天成是個不簡樸的人物：程亦風受了甚麼高人的指導，莫非是他？便把眼望著公孫天成――這老頭兒臉孔清臒，很有些仙風道骨。

“公孫先生。”程亦風又一揖，“晚生有禮了。”

程亦風內心有三分鎮靜七分鎮靜，屏住了呼吸，讓小莫把門外那桶鹿溺搬了出去，本身取了一條汗巾浸濕了，在周遭揮動了幾下。公然，刺痛之感大減。他不由欣喜若狂，對小莫輕聲道：“如何？公然靈驗吧？”

他們這裡說話時，那邊楚軍已有所行動――未如他們所願的繳械投降，而是敏捷地散開陣形，向突襲來的二十人包抄而去，隻不過眨眼的工夫，已經將二十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