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張婆,你家到底在哪兒,講詳細點。
可她的雙手還搭在我頭上!
我滿腹牢騷,接著走,剛用符紙打跑了鬼,我心中多了幾分自傲,看來幽靈也冇甚麼好怕的,隻要找準體例,就算我冇有法力也能對於,當然這隻針對普通的孤魂野鬼。
她把嘴湊到我耳根,“就在你返來的路上,走吧。”
直覺奉告我不該該管閒事,可耐不住內心的獵奇心,我徐行走向她,邊走邊給本身壯膽,喊了一聲,“老太太,你在樹下找甚麼?”
劉老三留下的符紙公然有效,看來他早就算計好了我會遭受甚麼,這臭老頭,明曉得措置村長家的事這麼傷害,乾嗎非要留我一小我?
張婆能夠年紀大了,得了白內障,她眼睛霧濛濛,蒙上了一層白霜,眼球也萎縮了,比正凡人縮小一半,看起來挺瘮人的。
天快黑了,玉輪還冇出來,恰是陰陽瓜代的時候,這老太太為甚麼不回家,行動舉止又很奇特,該不會是鬼吧?
我彎下腰說,“行,您上來吧,我揹你回家,對了,您家住在哪兒啊?”
我哭喪著臉告饒,“張婆,我不是用心獲咎您白叟家的,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我給你燒香,送紙錢,送一堆元寶蠟燭給你,彆按了,我脖子快掉了……”
我從速問,“厥後產生了甚麼啊?”
張婆家不住在陳家溝,但我小時候卻常常瞥見她,她老伴死得早,隻要一個兒子,兒子也不孝敬,為了生存,這老太婆常常走街串巷,攬些針線活,當時候我爺爺還在,不幸她餬口不易,常常拿臟衣服給她洗。
她森怖地笑道,“你不曉得孫孀婦多可愛,她抽了我的腳筋,還用罐子把我的骨頭裝起來,埋在地下,咯咯……我求她放過我,她說,很快就會有人把我挖出來了,讓我不要急……”
老太婆把臉抬起來,昏黃夜幕下,暴露一張長滿了褶子肉的老臉,牙齒掉光了,兩腮的肉癟下去,暴露乾癟的笑容,“小夥子,天這麼晚你還進村做甚麼?”
口口聲聲說要熬煉我,誰曉得他如何想的!
張婆看著我一愣,“你是小凡吧?”
我腳下一個踉蹌,腦門驚起了一層白毛汗,“你……你剛纔說甚麼?”
張婆把嘴貼在我耳根,乾巴巴地笑道,“你不是剛從那邊返來嗎?”
我說,“你的眼睛甚麼時候被人打瞎的?”
我不忿道,“誰這麼不是東西,連個孤寡白叟都要玩弄?張婆,你眼神彷彿不好,還看得見嗎?”
我低下頭,去看她的臉。
甚麼?
剛纔?
我更吃驚了,另有冇有國法?
“冇甚麼,好孩子……感謝你把我放出來,可你為甚麼打掉我的眼睛?幫我找返來好不好啊……不找返來,我就不讓你走!”張婆的語氣,越來越鋒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