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闆捶胸頓足,瞪開的眼角充滿了血絲,他吼怒一陣,俄然爬起來,急倉促地奔向廚房,我怕他出事,從速追上去,卻見他一把抄起結案板上的菜刀,像瘋了一樣磨牙怪叫,“殺了你,殺了你……”
閒逛的繩索下,綁著一具幼小的屍身,身上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屍身繃直的雙腿硬得彷彿木樁,腳尖筆挺地垂向空中,跟著繩套閒逛的頻次,緩緩地轉圈。
說完我一把甩開許老闆,跑到法壇邊上清算東西,許老闆跌跌撞撞跑來,抱著我的大腿哭喊道,“你不能不管啊,我曉得錯了,求你……大師你諒解我此次吧,我媳婦和兒子都不見了,我求求你,必然幫我把人找返來,我當牛做馬酬謝你好不好……”
“你上去能頂甚麼用,是你砍死老闆娘,還是讓老闆娘錘死你?”
我說,“先去老爺子的墳頭上看看吧,他的屍身固然被煮了,可立的碑文還在,既然對方這麼恨他,必定連碑文也不會放過。”
說完,我深吸一口氣站出來,目露精光,筆挺地射向老闆娘陰狠的視野,“藏頭露尾的鼠輩,為甚麼不本身出來?”
許老闆彷彿想到了甚麼,張大嘴巴,一臉板滯和崩潰,他渾身肌肉顫抖著,收回狼嚎一樣的哭喊聲,腳步踉蹌地推開大門,門口騰躍著暗澹的燭火,一截猩紅的繩索騰躍進了我們的視野。
中年喪子,冇有比這更讓人崩潰的了,許老闆的意誌已經完整崩潰,他像個瘋子一樣坐在地上,滿臉肌肉狂跳,扭曲得不成模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狂笑,“到底是誰,是誰……王八蛋,你倒是出來啊,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啊,兒子,我的兒子!”
“滾!”我氣得一腳踹開許老闆,紮緊隨身照顧的布袋,朝肩上一撂,大步朝院外走去,許老闆一向抱著我的大腿苦苦要求,當間隔大門不到五米的時候,我聽到一陣拍門聲傳來,從速頓住腳步,眯緊了目光,死死鎖定在院子大門上。
他邊喊邊衝向老闆娘,聽到腳步聲,老闆娘揮動鐵錘的背影板滯了一下,保持著舉高鐵錘的行動,麻痹地轉過身。
“翠芬!”許老闆雙目泣血,沙啞暴喊,“你為甚麼砸我爹的墳!”
“你個混蛋,為甚麼要騙我!”我氣急廢弛,有種一拳砸碎他鼻梁骨的打動,死死揪著許老闆的領口痛罵道,“你知不曉得,你爹的靈魂早就被人打得永不超生了,剩下這具屍身也被人動了手腳,我讓你燒屍不是想害你,你呢?你特麼可真行啊,竟然揹著我玩這一出,行,既然你不照我的話去做,那我們一拍兩散,你家的事情我不管了!”
“彆打動,我曉得凶手在哪兒!”我背靠門框,心中一片冰冷,深深地吸了一口夜裡的冷風,心頭一樣有一股殺意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