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感覺痛了？你可知當初宸妃娘娘飲鴆他殺時，疼痛幾近噬骨？可知王爺被你們白家的殺手逼到墜崖，至今每逢陰雨天膝蓋就會模糊作痛？你所受的這一點連十之一二都冇有！”

“免了罷，西北官宦屍位素餐已久，上不能匡主，下無以益民，本王也隻是想看看他們能落個甚麼了局。”

白芷萱肚子一陣絞痛，不由得彎下了腰，胸中肝火愈發難抒，隻能忿忿地盯著夜懷央，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撕成碎片。夜懷央瞧著她這副儀容儘失的模樣，心中似被一場暴雨澆過，暢快淋漓。

“王爺，恕微臣先行辭職。”

楚國在夏令時夙來流行龍舟賽，本年也不例外，天子破鈔數百萬銀兩在洹湖上修建了一座觀景台，名為遊龍水廊，半截立於湖岸半截懸於水麵，銅金鍍簷，琉璃作窗，瞭望而去如同長龍臥江，甚是恢弘大氣，建好以後空置了全部夏季，現在總算要派上用處了。

身後門扉收回吱呀的響聲，他深思是嶽廷到了，再也忍不住胸中氣憤，回身脫口而出：“教員，您看這金絲屏風東珠燈，紅木案幾仕女圖，哪一樣拿出去都夠西北水災之地的百姓過上幾個月了，的確窮侈極奢，門生實在是……”

“……微臣隻是有點嚴峻。”

噗通一聲響，濺起萬千水花，驚呆了統統人。

他立時垂首斂袖，朝楚驚瀾長長一揖，感激道：“多謝王爺指導！”

裴元舒滿頭大汗地爬起來，聽了後半句話差點又跪下去。

她如何會來這裡？

“你――”

他們如何也想不到，屋簷下站著的另一小我會是白芷萱。

“本宮曉得你說的是誰。”白芷萱嘲笑，溢位幾分狠厲之色，“夜懷央，你為了踩著白家上位真是不擇手腕，竟然還敢跟他合作，本宮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隻要皇上曉得了，定教你夜家高低死無葬身之地！”

夏至這天，天子攜後妃、百官及其家眷來此旁觀賽龍舟，岸邊馬車肩輿停了一線，水廊上卻仍顯空蕩，可見占地之廣。女眷們鐘愛懸空的那一側，可儘覽湖光山色，遂三三兩兩地聚成在扶欄邊，略微走近，燕語鶯聲便傳進了耳朵，甚是歡樂。

楚驚瀾負手踱步而入，凜如風，徐如林，端地不怒自威，裴元舒呆若木雞，直到關門聲響起他纔回過神來。

白芷萱眼中覆上重重陰霾，似要將她淹冇，她卻隨性地背過身去掬水戲魚，涓滴冇將白芷萱放在眼裡。

“他僅憑夜懷靈一句話就判定出是夜懷央設的局，還暗中壓服禦史台長史替他呈上白行之的罪證，談何笨拙？隻是心性樸重，尚不風俗以權勢謀取好處罷了。”

“夜懷央，本宮當真是藐視你了。”

白芷萱模糊發覺出了甚麼，抖動手指著她說：“本來你……”

“我可冇逼著白行之賣國求榮，也不能拿著刀威脅王爺派人去救他，敢問朱紫要如何證明？”夜懷央回身一笑，盯著她的腹部意味深長地說，“我如果朱紫，才懶得去計算那些有力迴天的事，當一心一意護好腹中這塊肉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