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憑夜懷靈一句話就判定出是夜懷央設的局,還暗中壓服禦史台長史替他呈上白行之的罪證,談何笨拙?隻是心性樸重,尚不風俗以權勢謀取好處罷了。”
裴元舒愣了愣,臉龐驀地亮了起來。
唐擎風見他不出聲,自顧自地說道:“有夜女人如許的姐姐,弟弟想必差不到哪去,說來剛纔上來的時候夜女人裝得可真像,就像完整不熟諳王爺似的……咦?那不就是她?”
“你胡說!皇上怎會對他的親生骨肉動手!”
裴元舒滿頭大汗地爬起來,聽了後半句話差點又跪下去。
俄然砰地一聲,門被人從內裡大力推開,兩人皆抬目看去,竟是王雅茹。
“您又錯了,我隻不過是操縱皇上的疑芥蒂罷了,您和皇上如果情比金堅,又何必驚駭這些謊言?”
“王爺,您說嶽大人如何收了這麼個笨門生?”
白芷萱快速捂住肚子,滿懷防備地問道:“你想乾甚麼?本宮懷的但是龍種,你膽敢動他一分一毫,皇上定不會放過你!”
他立時垂首斂袖,朝楚驚瀾長長一揖,感激道:“多謝王爺指導!”
聞言,白芷萱再也按捺不住,麵色扭曲地衝向了夜懷央,鋒利的指甲刺破氛圍襲向她的咽喉,電光火石間,夜懷央拽住王雅茹往身前一擋,龐大的推力讓兩人連退數步,一下子從斜坡上滑進了水中!
“朱紫這般模樣,倒教我不知該恭喜還是可惜了。”
“實在是如何?”
“本宮曉得你說的是誰。”白芷萱嘲笑,溢位幾分狠厲之色,“夜懷央,你為了踩著白家上位真是不擇手腕,竟然還敢跟他合作,本宮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隻要皇上曉得了,定教你夜家高低死無葬身之地!”
這幾個月裡產生的事可很多,白行之被判了斬立決,白習之病退歸家,就連身懷龍裔的白芷萱也未能逃脫連累,被貶作朱紫屈居於濯心苑,景況苦楚,世人皆言白家局勢已去。
白芷萱肚子一陣絞痛,不由得彎下了腰,胸中肝火愈發難抒,隻能忿忿地盯著夜懷央,恨不得將她扒皮拆骨,撕成碎片。夜懷央瞧著她這副儀容儘失的模樣,心中似被一場暴雨澆過,暢快淋漓。
遊龍水廊因是遵循龍形修建,以是有一邊的兩隻龍爪是凸起在水麵上的,絕頂還修了個小斜坡,直通湖中,近可餵魚戲水,遠可乘涼觀瀾,格外新奇,夜懷央就站在上麵,像是在與人說話。
“本宮會向皇上證明是你乾的!”
“免了罷,西北官宦屍位素餐已久,上不能匡主,下無以益民,本王也隻是想看看他們能落個甚麼了局。”
“這就感覺痛了?你可知當初宸妃娘娘飲鴆他殺時,疼痛幾近噬骨?可知王爺被你們白家的殺手逼到墜崖,至今每逢陰雨天膝蓋就會模糊作痛?你所受的這一點連十之一二都冇有!”
楚國在夏令時夙來流行龍舟賽,本年也不例外,天子破鈔數百萬銀兩在洹湖上修建了一座觀景台,名為遊龍水廊,半截立於湖岸半截懸於水麵,銅金鍍簷,琉璃作窗,瞭望而去如同長龍臥江,甚是恢弘大氣,建好以後空置了全部夏季,現在總算要派上用處了。
唐擎風瞭然地點了點頭,道:“或許也與嶽大人常日不談政事有關,不曉得夜懷信入了他門下,將來是否也會像裴元舒如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