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此時送彆亭內隻要周菀和方知昌兩人相對靜坐,身邊主子皆在亭外不遠處候著,外人看著兩人,隻當是師兄妹話舊,便是福慧,也冇有多想。
“殿下,您可知朱安縣?”送走王老先生後,待眾師兄弟都告彆以後,方知昌卻不急著分開。
方知昌年近四十,為官二十餘年,本是城府極深的一小我,此時提起礦山,倒是眉頭緊蹙,麵色凝重,解釋道:“是有人在采礦,陽西縣縣令是心機細緻之人,又不信鬼神,聽聞這件事,他冇有對付塞責,而是調派了一隊衙差,前去調查此事。”
周菀如有所思,“師兄彷彿偏向於以為,這是一次早有預謀的偷礦行動。”
“此事錯綜龐大,下官唯恐遺漏先機。”
“師兄何必如此生分?一口一個殿下。”周菀接著道:“師兄所說,但是曾經的鐵礦甲天下的朱安縣?”
“殿下。”方知昌還想再說甚麼,卻被周菀的眼神製止,“多謝殿下。”
方知昌不避不讓,安然答覆:“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
“師兄也說,為官十五載,你已自成大樹,何必學那藤蔓,做攀附之態。”周菀輕聲安慰。
周菀皺了皺眉,“你本可密摺進京,卻恰好要跑這一趟。”
方知昌發覺到少女語氣中濃濃的不信賴,不疾不徐的道:“殿下出身崇高,心性豁達,實為良主。”
“這類事情我如何敢開打趣?”方知昌神采莊嚴,接著恭敬道:“初時,聽聞此事,我與殿下普通反應,但據陽西縣縣令上報,礦山早已封山,卻仍能見到模糊人影,他調派的衙差連續查探數旬日,日日都有身著緇衣之人在那山上采礦。除此以外,那與礦山一山之隔的王家村,自年初不知從那邊而起的傳言,說礦山上有一隻老虎,吃人不眨眼,村民們聽信傳言,故而等閒不敢入山。”
“殿下有所不知,三年前朱安縣產生鐵礦坍塌之事,傷亡嚴峻,後上朱安縣上報朝廷,言明鐵礦因經年累月的開采,已經挖空了,故而纔會激發坍塌之事。”
“我數月前遷任淮陽府尹,卻在一月之前碰到一樁異事。”
“時候不早了,本日事多,就不能多陪師兄了。師兄所言之事,我會照實上報。”說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隻但願,如許的事情,不要有下一次了。方纔所說的話,我亦會當作冇有聽過。”
“挖空了?”周菀蹙眉反問。
方知昌躊躇半晌,抬手從衣袖中取出兩物:一方礦石,一紙文書。
周菀抬眼瞥見迎著晨光的巍巍青山,“恭維話大家都愛聽,可如果當真了,那就是真蠢了。”
“殿下不是淺顯人,下官不會看錯,誰又敢說,身為女子,不能主宰沉浮?”
“我一個閨閣女子,可當不得一府長官的投誠。”周菀語氣波瀾不驚,恍若在議論本日氣候普通。
鐵礦石成人拳頭大小,在晨光的淺陽中泛著赤紅的光彩。
“師兄有事,無妨直言,我們是師兄妹,本就比旁人靠近。”
周菀挑挑眉,“看模樣,這樁異事,與朱安縣相乾。”
周菀輕笑一聲,“師兄莫非欺我幼年?感覺我好亂來不成?”
周菀抬了抬眼皮,輕咦出聲,“那這陽西縣縣令但是查出來是甚麼人在采礦?”
“朝廷派下來的人也覈實了。”方知昌神采有些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