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走吧。”腦袋們又一個個消逝在了荒草中，長髯作勢回身。

東山之上，邪氣環繞，禿頂黑煞，屁滾尿流的爬到了樺木棺材邊。

黑夜裡紅色的身影特彆的顯眼，時不時的，穀寒便會瞧見幾道白魅閃過，再到厥後，白魅呈現的頻次越來越頻繁。

有一回夜裡，鐵花爹當著飯桌上一家子的麵詰責周婆，“陳鐵花是不是你跟彆的男人生的？”

“裡頭有活人吧？”

“滾歸去奉告周婆，這女羽士，我們救下了。”眾鬼頭齊吼，震地黑煞就要給跪了。

好一陣子，棺材內才猛地吐出了兩字，“廢料！”

“你們莫非另有甚麼遺言？”

穀寒還向來冇有來過東山，並不曉得現在是甚麼環境，但她判定收起了桃木劍。

“投胎？”眾鬼頭麵麵相覷，五官端方的一個長髯鬼頭回道：“死無全屍，投胎無門。”

“也罷，我就奉告你，這兒本來是亂葬崗，我們生前是明朝官宦世家，厥後被莫須有的罪名連累九族，腦袋全數埋在了這裡。”

“早就改朝換代了，你們也該放下宿世痛恨，重新投胎了。就算來世不能為人，化身為蟲為獸，但萬物生靈脩的是三生三世福德，總有一世能重新為人。”

“那片墓場？”

“好！周婆生前是個神婆，也不曉得她那高強的法力是那裡來的，並且她死的也很詭異，倒不像是死了，而是冥修。”

靈堂上，比及女先生走後，王繁華一把抱起陳鐵花，死命掐她的人中。

穀寒再次雙手合十，端方法相，唸了一遍往生咒，這回又有七八個腦袋，魂歸地府。

“對，我孃的墓葬在那。”

“周婆？”滿屋子沉默了，這幾日怪事連連，莫菲真的是周婆死不瞑目，出來作怪？

餬口過的還算草率，隻是伉儷間很少發言。兩人對陳鐵花的態度可謂冷酷到了頂點。

“額，你們還是先和我說一下週婆吧。”

“反了反了！那些大腦袋反上天了……”他嘰裡呱啦好半晌才把事情的原委道完。

彷彿看出了穀寒的迷惑，長髯方纔嚇跑黑煞，表情大好。

但殘剩的五六個鬼頭，包含長髯在內，不管如何超度，都往生不了。

冥修既是邪修，穀寒很當真的聽著，若周婆果然是個邪修，需求儘早撤除，免得為禍百姓。

肩輿在夜色中前行，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洗滌著渾濁的萬物。

鐵花起家，跪在鐵鍋前，她不由想起了爹孃生前的事情，越想越是悲傷。

“你，你們等著。”說罷，殘剩的四隻黑煞一溜煙就消逝了。

穀寒心下苦楚，雙手合十，唸了一遍往生咒，竟還真有兩隻小鬼頭被超度。

傳聞周婆年青時，貌美如花，是村裡長的最都雅的，到死時，都是風味猶存，但鐵花爹年紀悄悄就禿了頂。兩人半輩子都跟陳老道學本領，卻向來不讓鐵花介入玄術。

“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