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台笙冷靜地嚥下去一口飯。她要保重身材纔是，不能總如許。

那人看著漂亮俶儻，約莫也是二十來歲的年紀，穿戴招搖，清麗的臉孔中又彷彿藏著一絲矛與粉黛氣。他明顯是看到了守在門口的常台笙，遂勾起唇角笑著走疇昔，俄然俯身細看了一下她的額頭：“喲，這是跟人打鬥了還是招惹地盤公了？破相啦。”

先前也不過是深夜餓了出來找吃的，身上套著的還是順手翻到的一件袍子。很可貴地在這時候買到了熱乎的點心，路過芥堂時想起白日裡欠的一盒點心，遂籌算送去還給她。

常台笙今後退了一步：“不說廢話了，我另有事。”

“恩？”孟平輕挑了下眉，“你這是要買宅子？”

這聲音裡模糊帶了些怠倦的味道，宋嬸卻也聽得出來。她忙道：“有，還溫著呢，就等您返來。”

他麵無神采地看著程夫人走進了芥堂的大門，終究抬手壓下了車簾子。

“替我探聽一下程家西山瀾溪邊上那座外宅到底是甚麼環境，以及目前到底有哪個傢夥在胡亂叫價？越詳細越好。”

“當真？”

常台笙審完案上堆著的底稿，倒了些溫水服完藥，自屏風後的高櫃裡翻了件披風裹上，這纔出了門。氣候更加冷起來，早晨的風又潮又冷，直往骨子裡鑽，她肚子又空著，身子都是僵的。

常台笙忽感覺天下溫馨極了。

一旁的燈台悄悄亮著，可光芒卻垂垂暗了，她昂首一看，罩子裡的那截蠟燭，已是將近燃儘了。

常台笙見狀籌算走了，遂拉過一旁常遇的手。

孟平的話本，常台笙是不會再出的了。

常台笙暗鬆口氣：“捧盒放馬車上，我過會兒再走。”她說完便擇另一條路繞回後院，免得再與程夫人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