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們不知如何是好,這時早有丫頭進屋去回話,轉眼屋裡就傳來姚蔣氏的吼怒聲:“更加的冇規距了,叫你們打小我也不會,要你們何用?”
想明白了這點,她懸著的心就此放下一半,轉頭便對姐姐私語:“一會如果老太太把我們叫疇昔問話,姐姐萬不成說是我們本身派人去廣州查焦氏,也不能把姚姮給供出來,到時隻做一幅錯愕後怕的模樣出來,依著老太太那疑神疑鬼的性子,必然覺得我們是有所顧忌纔不說的,她便會思疑是老宅的人在弄鬼,到時老太太必然會去查,四房做的事是瞞不了人的,我們的目標便是讓老太太感覺我們是被人給操縱算計了,且讓她們私底下相互攀咬去。”
“跪下!”姚蔣氏到這時仍然餘怒未消,斜目睹姚姒姐妹倆倒是聽話的跪下了,她抬手撫了撫腦仁,緩了好一陣,才忍著肝火問道:“娡姐兒,說,是誰奉告你三太太收了宋家一萬兩銀子,冇憑冇據的,聽風就是雨,你今兒但是出息了,把老太太我這些年的臉麵算是丟得一乾二淨!”
“謝祖母!”姚姮抽了手出來,欠身給姚蔣氏施了一禮,就站在了四太太身邊。
姚蔣氏這敲山振虎的對像大半是為了警示四房的人,這會子見四房另有臉來替人討情,內心的火氣又蹭上來,對李婆子道:“你去奉告她,不見,誰要再敢替這兩個孽障討情,我連她一塊兒打。”
李婆子知其意,忙應諾。
慧能叫門徒拿了上好的金創藥來,又開了方劑,交代蘭嬤嬤,若她姐妹二人建議了燒,就把藥給喂下去,屋裡要通風。
五太太進了院子,見那姐妹倆手腫得老高,額頭疼得滿是汗,可姐妹兩人身子仍然跪得筆挺,口中也不知塞了一團甚麼帕子,隻怕防著她扔痛而咬到舌頭。
田黃噘著嘴,回道:“就太太您美意,雖說我們是操縱那兩個,但娡姐兒傷了您是真,奴婢想想就覺著後怕,如果娡姐兒拿刀子上來,當時該如何辦?老太太要打就打唄,不打這口氣鬱在內心,指不定太太的日子又要不好過了。”
青橙進了屋替兩人看了手上的傷勢,又摸了脈,兩姐妹現在高燒不退,青橙恨不得這會就給姚蔣氏下一貼毒藥毒死這老太婆,這都長了顆甚麼黑心爛肝呢?把人這是往死裡在打啊。
青橙重新開了藥方劑,叫人當即煎藥去,又把帶來的藥膏讓紅櫻幾個幫著塗到她兩人的傷口上,這藥也不知是甚麼做的,有股淡淡的暗香味,她又叫人燒了兩桶熱水,裡頭放了些藥材,待水一次溫後就讓丫頭把兩人泡到裡頭,如許一通忙活,到了早晨,兩人的燒終究退了。
再多感激的話都難以說出口,姚姒親親熱熱的叫了聲“青橙姐姐”。
五太太這時還跪在地上,見李婆子出去傳話,思頭便考慮起來。
姚蔣氏散了頭髮半躺在榻上,額頭上包著塊青金色的抹額,雙眼下垂,臉上神情陰戾。瞥見她姐妹倆被李婆子帶出去,姚蔣氏一個眼色,屋裡除了幾個細弱的婆子外,彆的丫環都悄身退了出去。
隻是她還未有行動時,姚姒就拉住了她的手。
姚蔣氏見媳婦還跪在地上,對這個五兒媳也有一點顧恤,忙叫田黃扶了五太太起來,又問她這會子臉上的傷口還疼不疼。
姚蔣氏冇想到姚娡對本身的題目不但避而不答,反而牙尖嘴利的說了一些話,含沙射影的直指她枉顧子孫人倫的做出售孫女的事情來。姚蔣氏活到現在這麼個年齡,可算是在後宅呼風喚雨多年,她的話從無人敢違逆,現在幾次遭到姚娡的言語進犯,一口老氣差點冇提上來,指著姚娡語氣短促道:“你,你這個孽障,我,我要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