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還敢啊？幾人麵麵相覷，剛纔實在被嚇的不輕。半晌，一村民站了出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盜汗，嘴角抽搐：“我...我來吧。我之前和阿飛他爹乾係還不錯，也算是最後幫他個忙了。”

“六爺，你這是乾嗎呢？”

“九四，衣服給我。”

我順著氣味的方向翻找了半天，最後在一團草裡找到了一團假髮。

阿飛的屍身正躺在地上。

眼看村民亂了起來，老爺子當即喊了一句，穩住世人的情感。

我看了眼，那洞口得有一米多深。

留下來守靈？

傳聞他現在還是動一下就疼，生不如死。

老爺子給阿飛把長明燈點上，往火盆裡扔了點紙錢燒起來，道：“李家冇人了，今晚守靈，你們幾個看看，誰留下來搭把手，和九四一齊看著。”

這...彷彿和阿飛頭上的那頂假髮一模一樣啊。

他身上還穿戴黑漆漆的壽衣，頭上頂著的假髮混著泥濘貼在臉上，亂糟糟的。

老爺子跺了頓腳，又抓了一把泥在手裡搓了搓。可惜村民把屍身挖出來，把這洞弄的坑坑窪窪的，也看不出來其他甚麼陳跡：“九四，王麻子，你倆在四周找找，看看有冇有甚麼奇特的東西。”

我也不敢碰，恐怕壞了甚麼線索。直跑去喊了老爺子和王麻子過來，老爺子盯著看了一會兒，便讓我把東西收起來，說是另有效，讓我帶歸去。

這幾人被嚇的神采慘白，嘴唇止不住的顫抖。

老爺子語出驚人，四周的村民頓時都瞪大了眼睛，麵麵相覷。我也是被驚了一跳。老爺子的聲音不大，但卻很清楚：“我把這衣服燒給他，又作了符帶路。今晚，他的靈魂會順著找到昨晚穿過這衣服的人。”

我之前並冇有在乎，隻當他是收支那洞口沾上的氣味，現在看來，冇這麼簡樸。

這還是老爺子硬叫了幾小我，這才把靈棚給裝好。

一個村民指著屍身中間的泥洞，顫聲道：“我們找到屍身的時候，他下半邊兒身子就埋這土裡，看的怵的慌，就給他挖出來了。”

昨兒纔剛把李家大娘抬棺入了土，這靈棚都還冇拆潔淨，成果今兒阿飛就躺了出來。

老爺子這是上了年紀，眼神也不好使了？

我和老爺子披上衣服跟了出去，很快就出了村莊。遠遠的，烏泱泱站了幾十號人圍在田裡。見老爺子來了，他們都是讓開一條小道。

我把這假髮撿了起來，這熟諳的味道，恰是李家隔牆裡那發黴的漿糊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