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間的香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水缸。
“哎,也是個不幸人,早早投胎去吧。”
一聲金鈴。
劉瞎子皺起了眉頭。
老爺子則簡樸和我解釋了兩句。
隻聽劉瞎子嘴裡嘀咕著甚麼,垂垂的,他的身形彷彿朽邁了下去,眼睛蒙上了一層白霧一樣。
但後者已經爛的不成模樣。
剛過門,我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很熟諳,是屍臭的味道。
話音落下,隻聽黃皮子收回吱吱呀呀的叫聲,鑽進了大開的正堂中。
眼下這侍女被埋了不知多少年,靈魂冇法拜彆,現在見了活人,怨氣更是重了幾分。
這侍女該當是墓主的貼身丫環或者甚麼的,在墓主死了後,她也被強行埋進了墓裡。
他又點了一根引魂香,但那青煙升到半空還是刹時被吹散。
“九四,拿著陰魚佩,跟我出來。”
連續兩次都是如此。
李菁哪兒見過這類場麵,她再如何倔強,也還是個女孩子。被一群黃皮子盯著,賊溜溜的眼睛在她身上來回掃過,惹的她一身雞皮疙瘩。
劉瞎子低罵了一聲,折斷引魂香,又搖起了金鈴:“天有三光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金鈴接冥,聲作引,小小女鬼速速返來!”
他就是屍臭的泉源。
透過微小的光,我看到房間到處擺放著披髮陰氣的物件,大多數都還帶著土,是為冥器。隻是這些冥器都被黃皮子給壓住了,我耳邊彷彿聽到了罵聲和淒厲的慘叫聲
李菁神采也是變了又變。
劉瞎子沉著臉,折斷了引魂香,卻聽那女鬼一陣慘叫。
請願?
“嘶...”
我冇有抹牛眼淚,也冇有開陰陽眼。但這宅子中的陰氣已經濃烈到正凡人都能看得見了。
見到這水缸,老爺子和劉瞎子皆是變了神采。
正對著宅門的正堂,大門敞開。陰沉森的月光下,影影綽綽。
是一個老頭。
緊閉的正堂不通風,導致屋內的屍臭濃烈的可駭。
忽的,一道鬼影自水缸裡飄了出來,她身著時裝,臉孔猙獰,下半身在缸中,彷彿出不來。
美其言曰,讓她們再多陪陪主子。
細心看去,天然都是黃皮子。
還是不想讓我們問到墓葬的方位?
引魂香為侍女的靈魂引鬼域路,墓主卻死死不肯放行。侍女的靈魂以罐口為邊界變得透明起來。
極其殘暴。
水缸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內裡一層裹著一層銅鏽。上闔著木蓋,木蓋緊貼著水缸的邊沿被封死,但蓋子的正中間有一個硬幣大小的孔洞。
“看模樣是當代用來陪葬的侍女。”劉瞎子歎了口氣:“也是不法啊。”
他的頭髮已經掉光,與其說是掉光,不如說是頭顱腐臭了。他身上鬆垮垮的穿戴一件玄色褂衣,垂著頭躺在太師椅上,整小我軟塌塌的,儘是屍斑,明顯已經死去了好久。
剛走出來,我就隻要一個動機。
確切。
“瞎子我明天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