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太後此時卻俄然開了口,“姝玉休要胡言,雲大人乃朝廷棟梁,自當是為大韶效力,又怎是為哀家。”
唯有坐在太後身邊的一人,穿戴一身華貴的衣裳,頭上插滿了珠花金簪,仰著一張鮮豔動聽的小臉,不大樂意地撇了撇嘴。
“瞧兒臣貪玩都忘了本日來的目標,兒臣是要代新科狀元雲大人向太後孃娘謝恩的。”
恰好溫容也不能真的拿她如何樣,她外祖家中放著丹書鐵券,不管皇位上坐著的是誰,都不能等閒斬殺這位放肆的公主。
仍舊隻要姝玉梗著脖子,不肯低頭。
宮中很多時候都會健忘這位三公主。
“我當然不平氣,大韶向來都是宗子繼位,如果皇兄冇有短命,你覺得你明天還能坐上這皇位嗎?明顯是撿來的皇位,明顯不過是個廢料傀儡,卻到處拿著你天子的身份來壓抑我,跟我搶珠玉釵環,還跟我搶雲晏時,我憑甚麼要佩服!可我不平氣如何了,你除了壓抑我,又能拿我如何樣!你覺得太後向著你嗎?她向著你就不會朋分你的權勢,更不會將你囚禁在宮裡!廢料天子!”
她看了一圈殿內世人,隨後捂住嘴,好似發明本身說錯話了普通,可眉眼間透著難以粉飾的嘲弄。
姝玉瞪了瞪眼睛,故作迷惑,“如何了?”
姝玉嬌滴滴的嗓音說著歹意滿滿的話,令人唏噓不已。
溫容睨了她一眼,搖著扇子冇說話。
姝柔就跟她的名字一樣,身子骨荏弱,被這麼一推,直接顛仆在地上,姝玉這才展露一個笑容來。
一見她,殿內世人紛繁施禮,垂首噤聲。
“姝玉,你健忘方纔在興慶宮,太後的訓戒了嗎?”
她說著說著,還起家,像模像樣的拜了一拜。
姝玉恥笑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姊日理萬機,批不完的奏摺,哪有閒情聽這些瑣事。”
溫容也不惱,耐著性子道:“是不比mm們安逸,但做姐姐的,同mm們溫情敘話,還是該有的。”
溫容叫住了通報的寺人,搖著摺扇,優哉遊哉地邁向了正殿,同時大聲道:“皇妹在說甚麼這麼高興,也讓朕聽聽。”
殺不了她,也要給她一個經驗。
溫容這纔將視野落到她身上,問道:“在殿外便聽姝玉笑得暢懷,但是有甚麼趣事兒,說來與朕聽聽。”
一旁的姝柔冒死拉扯她的袖子,可她渾然不顧,自顧樂嗬。
“是。”
頤指氣使的阿誰,天然就是二公主姝玉,她的母妃靜貴妃是先帝最得寵的妃子,位同副後,其家世顯赫,曆代簪纓,是大韶的功臣氏族,故而她從小就心高氣傲,對小天子極其看不紮眼。
“本年的桂花開得這麼早,”太後嘴角的弧度終究拉大了一些,“天子故意了。”
聞言,一旁的姝玉輕哼一聲,白了一眼糕點。
有人抬著走,天然比漸漸漫步要快上很多。
“好了,哀家也乏了,你們歸去吧。”
又對身側的碧桃道,“去內侍省找幾個教養嬤嬤,送到靜太妃宮裡,讓她們好好教誨二公主。”
“雲大人與你非親非故,又何必你來替他,再者,要謝恩,天然是謝天子的恩,她纔是大韶之主,”太後搖了點頭,臉上冇甚麼神采,“你也年事不小了,來歲就該出宮立府了,言行舉止要更有分寸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