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像宋家如許的二三流的商家,則是難以保持,無法隻好把收上來的新米,以便宜的代價悄悄賣給趙家,趙家拿到這些米後,一部分銷往陝西,另一部分則低價打擊無錫米市,迫使一些小商戶們不得不兜售手裡的大米,趙家不消花很多銀子,便把這些人手裡的大米全數吃進。
這些米不是陳米,而是新米。
趙子善臉上如四時飄過,這些年來父親辛苦建立起來的鬆散形象,明天全都破壞了。
陳米和新米的代價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傳聞趙老太爺來了,繆福青揮揮手,表示侍妾們退下去,姓趙的,你終究來了。
不過就是從中無益可圖罷了,這也就是無錫米市日漸冷落的啟事。
實在趙家的確是往陝西賣米,但是並非是繆四他們所說,要把這全部米倉的米全都賣往陝西,每年賣到陝西的米隻是一小部分,餘下的全都拿來給慶王贏利了。
正在這時,一名趙家的小廝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在趙子善耳邊低語幾句,趙子善一把揪住小廝的衣領,問道:“當真?”
漕米也是經無錫米市收繳,誰都曉得,比來幾年,不管是漕米還是淺顯大米,比起早些年來在數量上落差很大,有些外埠的大米商乃至轉去了蕪湖米市。
說完,她起家走了出去,她隻是看看帳本就能發明的題目,身為商會會長,又怎會不曉得?
這類事,姐姐和崔大裳櫃心如明鏡,
就像是放在一起的椅子,一把椅子倒了,撞倒中間的椅子,接著其他的椅子也全都朝著同一個方向倒了下去。
“無錫衛?如何會有無錫衛的人?”趙老太爺不敢置信,不過是處所上的小事情,如何就把衛所的人給招來了?
但是現在如果趙家實話實說,就要扯出前麵的慶王,如果不說,那就是默許了在給榮王籌措軍糧。
繆四大聲道:“趙大,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輪不到你們抵賴,來人,收米!”
趙子善打死也冇有起到,有人做局竟然做到趙家頭上,他指著繆四的鼻子吼道:“甚麼人證物證,一派胡言,我家的米少了一兩也不可,我們這就去衙門實際!”
繆四嘲笑:“這麼多的米,是要有來路的,你們趙家一貫隻收陳米,從不收新米,這些新米從何而來,莫非是漕米?”
趙子善打死也想不到,霍家會在這個時候插上一腳,抽成的事情霍老爺在的時候就有,霍大娘子也內心清楚,這個霍九不過就是個小孩子,他在這個時候跑到商會是如何回事?
漕米二字出口,如同春日裡的旱雷高山而起。
而此時的霍柔風正坐在無錫商會裡,她笑容可掬地看著商會會長,把手裡的帳本遞到他麵前,說道:“您看,這是我們永豐號無錫分號,這三家的帳目,每年商會都要抽取兩成,這兩成可並非是從紅利裡抽取,而是我家出了多少米,便從賣米的銀子裡收兩成,會長,霍家倒也拿得出來,這也就罷了,但是您再看這裡,前麵的米價和前麵的米價也是相差了兩成,大米又不是金銀珠寶,一擔米也不過兩成的利潤,米價俄然落下去,誰家另有錢賺?”
人群裡有人說道:“趙家是皇親國戚,先前收陳米也就罷了,本來還要發賣新米與民爭利啊。”
這些便是米倉裡的新米,這些米再運往蕪湖和其他米市,便又能再賺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