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鬟接過來看了眼,卻見底下一個名字已經揉搓的有些不大像樣兒了,大略瞧了一眼,並冇有二十幾家那麼多,統共十七家罷了。
霍城本要再去趕那流浪漢,見雲鬟止步,就也臨時不動,道:“典史可另有甚麼叮嚀?你放心,今早晨我即使徹夜馳驅,也要將此人捉到!”
雲鬟道:“啊,我聽聞有個流浪漢專門搶素齋供的,霍捕頭還要去緝捕,莫非尚未拿到?”
小廝皺眉想了會子,陪笑道:“這個小人就不清楚了,遵循往平常例,總要……二十幾戶人家兒吧。”俄然靈機一動,道:“典史若想曉得清楚,就去問那住在甜水巷的宋大就是了,是他拿了票據挨家兒分發的。”
霍城細心回想,從路邊兒鋪子裡借了一支筆,公然將那被搶的十三家標出。餘下四家。
雲鬟便道:“霍捕頭可記得今兒被搶過的那些人家?從上頭劃去。”
正欲疊起來,俄然旺兒道:“主子你看……”
灰衣人不顧統統,縱身躍起便去搶。
雲鬟轉頭問霍城道:“今兒統共多少家被搶的?”
幸而此處間隔甜水巷不遠,霍城腳程又快,很快飛奔返來,手中公然拿了一張有些皺巴巴的紙。
圓能擰眉昂首看向雲鬟,啞聲道:“是我的,給我!”
圓能欣喜交集,急不成待地扯開,捏了會子,又絕望地撇在地上。
旺兒因笑說:“主子您可傳聞了?今兒滿城裡都給個流浪漢滋擾的不得安生。”
灰衣人抬頭,又欲躍起去搶,周天水要的恰是如此,當下扇子一揮合了起來,當胸精確戳中對方胸前“氣海穴”,灰衣人渾身脫力,頓時疲勞倒地。
周天水嗬嗬一笑,單手當空一抄,複把饅頭抓在手中,便笑著向劈麵雲鬟搖了搖。
霍城倒是曉得雲鬟的,當下便低聲問:“典史但是想到甚麼?”
因把地上果子等撿起來,俄然嘖嘖說道:“這個瘋子倒是會挑,這些果品都不要,隻把戒珠寺裡領返來的素供應搶走了……”說著,便要回屋。
周天水見狀,揮手一個耳光甩去,道:“天打雷劈的東西,這是吃的東西!”
雲鬟因見叮嚀安妥,且天氣不早,便同旺兒一塊兒先回可園。
本來雲鬟方纔因瞥見地上那半塊兒素供,俄然想起似不知那裡瞥見過此物,正在回想之時,便聞聲“戒珠寺”三字。
因打鬥了會兒,他頭上的氈帽已經滾落,竟暴露一個亮亮的禿頂,上頭幾個香灰點疤,蒙麵布也跌在唇邊,恰是那日在戒珠寺內見過的和尚圓能。
那人道:“還能為甚麼,不過是瘋了似的,我們都是樂善好施的人家兒,以是纔在佛誕日裡行這功德,若他乞討到門上,我們豈會不理睬他?如許不敬佛祖,我看他是要不利的。”唸叨了半晌,方咬牙叫小廝來清算,嘴裡兀自嘀咕。
霍城見她竟留意到,才忙也說:“我也留意到這個了,隻是怕典史覺著我是因拿不到人兒推委,便不敢說……這小我的腳力竟是一流,並且是個練家子,下午有一次,本已經堵住他在巷子裡了,誰知他竟打翻了兩個捕快,複又逃之夭夭。”
圓能卻又盯著她手中阿誰,周天水嘲笑道:“你想要?餵魚也比給你這貨品強。”一甩手,那饅頭騰空而起,然後便落在中間河中。
這會兒,身後俄然響起短促的腳步聲,倒是霍城帶了五六個捕快氣喘籲籲而來,本來他們趕去南橋洪家,才曉得洪家是最早兒被搶的,因他們覺著事小,就也並未報官,是以世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