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1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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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陽揉了揉額頭,垂首道:“兒臣不敢。”

魯王動手公然迅捷。

宜陽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暴露一角的摺子,未見硃批,心下稍定,吸了吸鼻子:“兒臣本來是不屑於文章詩詞的,可那日聽池良俊偶然間提起本年科舉的榜眼時文與詞賦都寫得極好,若不是殿試作文時所用的墨塊堵塞瘀滯乃至最後一行落了斑點汙漬實該一舉奪魁,心下獵奇才延請陸禾到府上一探究竟是否真才實論。”

“若當真喜好……”宜陽聞言抬開端來,濕漉漉的眼睛裡精光閃閃,淳祐帝見狀更覺好笑,忙續道,“給你換個講學先生如何?”

君心難測,宜陽也不能如幼時童言無忌,話說很多了反倒輕易弄巧成拙,再者之前目睹天子眸色閃動藏有疑慮,本日這耳邊風吹到這份上怕也夠了。

幾不成聞地輕歎一聲,揉了紙張扔進紙簍,昂首一望卻見陸禾的席位空空如也。

卻說那邊廂,宜陽入得殿內,存候施禮後與天子同榻而坐,吃了幾塊糕點後見案幾上堆滿了奏摺,而天子神采懨懨。因而靈巧孝敬地為他揉肩捶背,力道技能天然比不得太病院的太醫,讓天子受用的倒是她的一片情意。

待殿門緊閉後,他方沉下神采,從匣子裡取出一封先前倉促看過一眼的奏摺:“臣吏部郎中邢康平,謹按李唐玄武門之變,趙宋燭影斧聲,以史為鏡方可知興替……”

淳祐帝撚鬚半晌,不置批駁,忽笑道:“邇來時近秋收,事件龐大了些,朕倒是有些忽視於你了。之前聽聞你竟請了個翰林士子去府上切磋學問?怎地俄然好學起來,莫是捱了記手板便轉性了?”

“你倘覺得天子還是昔日的齊王麼?你固執逞強不過一時意氣用事有何宜乎?若長此以往,在翰林院裡坐上三五年冷板凳,到得那日,天子已是知天命之年,平凡人難以測度聖意,儲君之位岌岌不定,朝臣各自為政。你自是年青光陰尚多可經心運營無所害怕,可你心中顧慮之人呢?”

奇也怪哉,竟連個說話散心的人都找不到麼?

大雨滂湃,驟雨如幕,不期而至的一場雨竟停停歇歇地下了整夜。

淳祐帝哈哈一笑,點了點宜陽光亮的額頭,輕斥道:“甚麼與時同行,不就是想反說林孝通為人泥古不化不講情麵麼?你啊,記仇記到了心眼裡,他不過罰了你一記手板,幸虧朕從未曾吵架於你,不然不定被你在內心如何怨怪。”

“啪塔”一聲,苟延殘喘多時的水珠沿著清透綠葉的紋理邊沿,淌在樹下如玉的肌膚,滾落至溫潤的唇畔。

“嗯,朕本日早朝時瞧他確切肥胖了很多。你哥哥他,也是朕自小將他把守得嚴了,有甚麼苦衷向來不敢與朕明說,藏在內心久了怕也要憋出病來。”淳祐帝擺擺手,表示宜陽莫要再為本身殷勤,“邢康平,當初是朕將他留在詹事府的,未曾想他甚麼都好,卻毀在了個‘色’字上頭。汪弘厚麼,一介武夫,性子毛躁了些,事情也還冇查清,他稀裡胡塗地死了反倒成了懼罪他殺,留給彆人話柄談資。”

宜陽見天子被本身哄得喜眉笑眼,話家常的時候便留意著時不時地捎帶些許太子的事,言說太子邇來因著一名吏部侍郎與一名拱衛京師安危的步軍副尉雙雙出事,令朝廷蒙羞而非常慚愧自責,又思及那兩位俱和東宮或多或少有些牽涉乾係,深感有負父皇予以的重托,無顏以對,自個兒困在府中茶飯不思鬱鬱寡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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