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1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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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這卑賤身子淋一場雨倒無甚心疼的,可柔珂那裡禁得住?

說是唱,無調子度拍,歸為念怕更加安妥。隻是詞本有曲子詞之稱,按詞牌格律填詞,平仄是非相互排座列次,又大多藏有韻腳,毋須決計管絃音樂輔之,便可安然成曲。

棠辭將幾隻酒碗倒扣於桌上,幾隻酒碗原樣立著。

旦見她扶著酒罈,兩眼迷離的喃喃自語:“世事漫隨流水,算來夢裡浮生。醉鄉路穩宜頻到,彆的——不堪行。”

身後的樵青忙取出定金付與老闆,柔珂收了憑條後,仍定定地盯著櫃檯上那串被不慎跌破出一個缺口的珍珠看,行動未曾挪動半分。

“那麼……老闆可否流露是哪位達官權貴?”

老闆見狀心下瞭然,笑嗬嗬地從牆角的木格上握出一隻白釉碗,指了指其間的紋飾:“郡主且看,這隻碗盞起先是四月初八浴佛節我在慈恩寺地攤上淘的,雖此處裂了一條縫,可成色質地極好,當知燒製時工夫下得極深。我將它買返來,日以繼夜地補綴填漏,又心血來潮地在碗底補了幾個字——”他翻轉白釉碗,隻見底部當真印了“淳化三年承製”六個硃紅小篆,“我雖不是好矇騙於人的黑心商戶,但是想來以假亂真也是輕而易舉。”

又尋了個避風的位子,用枯燥的袖子擦了擦桌椅板凳,正要號召柔珂過來入坐,烤烤火,莫要著涼抱病了,卻見她如青鬆般鵠立在原地,凝神望向某處。

局麵莫名其妙的對峙不下,柔珂上前一步微微欠身:“實因我極看重此物,視若性命。我家丫頭看在眼裡也急在內心,一時言語恰當,還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莫要與她普通見地了。”

女子矮下身來,教她重新一手握上一隻筷子,悄悄地敲擊碗沿,聽得“叮”的一聲脆響,才鬆開手。

“烏夜啼?”度量琵琶的女子微微頓了頓,半晌後淒淒然的纖手起弦,“林花謝了春紅,太倉促……”

“些許瑕疵,不日便可修補無缺,郡主大可寬解。”珍寶齋的老闆將用銀絲織就的細線串連而成的珍珠把在股掌間,湊至燭台下眯著眼睛翻看了一番,向麵前麵露焦炙的柔珂笑道。

撞上棠辭渙散失神卻又透著股癡傻專情的眸子,視野再往其眉骨、嘴鼻一一細細描過,又是狠狠驚了一下。

自家蜜斯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樵青心直口快地搶道:“你如果能修,現下從速著修好,不要跟這兒王婆賣瓜自賣自誇!”

即便酒醉中,棠辭也是聰敏至極,立時依樣畫葫蘆地往兩邊的碗沿碗底和木桌敲打了幾下,隨即扯起嗓子咿呀吟唱:“昨夜風兼雨,簾幃颯颯秋聲。燭殘漏斷頻欹枕,起坐不能平。”

樵青咕噥一句:“奴婢不是君子。”

筷筒過遠,坐著怕是夠不到,她笑嗬嗬地站起來,一陣頭暈目炫幾乎顛仆,幸而女子眼疾手快地相扶了一把。

老闆喉間動了動,正要順著柔珂急不成耐的眼神脫口而出,似又想到甚麼,掐了掐手指按捺住才賠笑一聲:“對不住對不住!小店的端方不能破,當時承諾保密但是豎了三根手指頭對著列祖列起的誓,等閒不敢違背啊!”

“君子應訥於言而敏於行,下次胡亂生機前先過過腦筋。”柔珂與樵青行在寬廣的青石板街道上,柔聲說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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