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1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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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爾一聲輕歎又似自嘲的諷笑,棠辭手指一鬆,木筷從中跌落。

“砰——!”棠辭砸了砸酒罈,酒樓掌櫃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唬得覺得她要發酒瘋了,趕緊揮手喚了幾個伴計,伴計擼了衣袖才上前幾步,卻聽棠辭搖點頭,傻笑著衝一樣一臉驚詫的女子晃晃食指:“不是這首,你不會唱,讓我來。”

身後的樵青忙取出定金付與老闆,柔珂收了憑條後,仍定定地盯著櫃檯上那串被不慎跌破出一個缺口的珍珠看,行動未曾挪動半分。

她話語裡即便是辯駁之意,也儘量謙遜軟和,又存著幾分籌議,並不獨/裁判定,聽來非常順耳。老闆心底暗自點點頭,想起以往聽過的幾句閒話提及這位郡主的盤曲婚事,又有些答應惜生出,躬身笑道:“我管這小店大半輩子了,冇點本領傍身怎敢在這臥虎藏龍的都城裡闖蕩獻醜?當真一模一樣,不差分毫。”

即便酒醉中,棠辭也是聰敏至極,立時依樣畫葫蘆地往兩邊的碗沿碗底和木桌敲打了幾下,隨即扯起嗓子咿呀吟唱:“昨夜風兼雨,簾幃颯颯秋聲。燭殘漏斷頻欹枕,起坐不能平。”

半晌前令本身心口揪疼的人就在天涯,睽睽眾目亦盯在身上指不定又被編排擠勞什子糟心的話。思及此,柔珂又心生退怯,躊躇一番,還是抬起手重撫棠辭的脊背,柔聲安慰:“棠公子,男兒有淚不輕彈。”

老闆見狀心下瞭然,笑嗬嗬地從牆角的木格上握出一隻白釉碗,指了指其間的紋飾:“郡主且看,這隻碗盞起先是四月初八浴佛節我在慈恩寺地攤上淘的,雖此處裂了一條縫,可成色質地極好,當知燒製時工夫下得極深。我將它買返來,日以繼夜地補綴填漏,又心血來潮地在碗底補了幾個字——”他翻轉白釉碗,隻見底部當真印了“淳化三年承製”六個硃紅小篆,“我雖不是好矇騙於人的黑心商戶,但是想來以假亂真也是輕而易舉。”

柔珂的眉頭擰成一個“川”字,輕聲嗬叱道:“休要在理取鬨。”

她眼睛一花,木筷敲擊在了本技藝臂上,頃刻扔了筷子抱起手臂喊疼,聲音細弱似女人,惹得眾位看客又是一陣看猴戲似的大笑。

樵青不過王府裡的一名小小婢女,老闆將她稱作女人已是極其尊敬,雖不曉得有幾分誠意,卻已不想冒昧,得了此番解釋後低眉紮眼地垂手在旁,再不作聲。

又尋了個避風的位子,用枯燥的袖子擦了擦桌椅板凳,正要號召柔珂過來入坐,烤烤火,莫要著涼抱病了,卻見她如青鬆般鵠立在原地,凝神望向某處。

珍寶齋好歹也是家傳三代的百大哥店了,老闆被樵青三言兩語嗆得麵紅耳漲,氣憤地戳著無辜的碗盞,吹鬍子瞪眼:“我怎地就是自賣自誇了?你也不去街坊巷口探聽探聽,咱珍寶齋幾時接過力不能及的買賣?說了能修好就是是能修好!這黑燈瞎火的你即便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老眼昏花也瞧不清楚,等上一天半日這‘珍寶齋’的幌子還能長腿自個兒跑了不成?”

筷筒過遠,坐著怕是夠不到,她笑嗬嗬地站起來,一陣頭暈目炫幾乎顛仆,幸而女子眼疾手快地相扶了一把。

“奴家才疏學淺,讓大人見笑了。”琵琶不知她是否精通,吹笛之時又怎能唱曲?本身腰間的竹笛此時現在更顯得駢拇枝指了,女子說完,見無甚可幫手的,隻好乾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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