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27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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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點完了名冊,才發明林綰的名字竟在白紙黑字中平空雲消霧散,而人群中也清楚冇有林綰的身影。立馬召了司樂過來扣問,見他從馬車高低來低著頭袖動手,一副唯唯諾諾做錯大事等待發落的模樣,心下不由又墜落幾塊數十斤重的巨石,擲地有聲。

不說林綰聽得聲淚俱下,比皂吏冇勸說之前神采更白了幾分,連張禦史都急得直頓腳——有這麼勸人的麼?!

司樂又是一躬身,賠笑道:“林綰麼——她那固執脾氣大人也曉得,白花花的銀子當時便砸到了那幾個主子臉上,揚言要去擊登聞鼓呢,昨日便消逝了一天,許是真去了罷?”

林綰施然一禮,笑容裡泛著些許苦澀:“現在孑然一身無所顧忌,本就過得捉襟見肘,又哪來這很多自添煩惱的矜貴?統統任憑大人叮嚀。”

“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無錢莫出去,這畢竟不是欺詐人的話。”許生哂笑一聲,又將林綰扶起來,見她兩隻清湛的眼睛猶自包著熱淚,歎了一聲,語氣很有些義正辭嚴的味道,“丫頭,你重孝道重名節是功德情,當下卻莫要乾傻事令你父親地府之下走得不平穩了。聽我一句話,水滿則盈月滿則虧,他武安侯家昌隆一時也遲早有式微式微的一天,到得那日,無需你使力,也是覆水難收自取滅亡牆倒世人推的地步,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啊。”

本來武安侯母親八十大壽那日,由司樂帶去府上壯壯膽量的林綰不慎與喝得酩酊酣醉的武安侯嫡宗子撞了個正著,雖當時幸運逃脫了,可次日晚間,林綰歸家後,來了兩個彪形大漢,一人手提著繩索一人手拿著麻袋,竟似要強搶民女。林綰一介嬌弱女子,擺脫不得,下認識地呼喚拯救,驚醒了裡屋纏綿病榻多時的老父親。老父親便哆顫抖嗦地拚儘滿身力量捏著一隻藥盞盤跚而來,才近得身就被大漢徑直一手甩飛了,腦袋狠狠磕到了井邊,立時斷了氣。

本日一早天還冇大亮,許生便立在教坊司門前,依馳名冊一一引領樂工舞女登上車輦,又親身看著幾個小廝抬著用木箱裝就的簫管琴瑟、砌末旗號之屬上了馬車。

張禦史立時準了,建立在旁監聽。

豫王府……張禦史更覺這林綰怕是在煉丹爐裡頭滾過一圈的燙手山芋,忙領著那皂吏一塊兒出門去了,叮囑許生好好勸勸林綰。

林綰聽得一怔,旋即抽泣道:“依大人所言,我倒是該糊裡胡塗地為我父親扶靈送行了?我倒是不知,這天子腳下本來也有顛倒是非有冤不能平有理不能申的處所!”

“大人,我意穩定。”林綰跪於堂中,聲色朗朗,一派硬氣。

林綰也並非不明事理之人,略一沉吟,俯身而拜,謝過許生的教誨之恩。

教坊司附屬禮部,掌宮宴一應樂舞戲曲之事。天子既定於中秋賜宴,觥籌交叉間又怎會少了鳳歌鸞舞戲曲評彈掃興。教坊司這陣子以來便為著選曲編舞乃至職員采選的事由忙得不成開交,官妓充入教坊司世代為奴前大多乃錦衣玉食的貴宦蜜斯,長相儀容自不會差。又說教坊司的樂工,除卻因罪冇入的世家子外,有很多琴瑟技藝高超經考覈歸入教坊司乾舞樂謀生的,雖個個於樂曲上無不出類拔萃,能歌善舞,觀其五官皮郛卻整齊不齊良莠不分,送呈禦前不免傷了陛下的眼目與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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