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29章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走到宜陽身邊,她卻不由躊躇踟躇起來――是要將她抱回床榻上還是乾脆不管她?亦或是……出去喚宮婢來奉侍她安息?

輕聲頌讀詩篇的聲音不知幾時消逝殆儘,取而代之的是均勻陡峭的呼吸聲。

神思分離遊走間,裝著畫卷的錦盒從左手中脫落,掉到地上收回清脆的聲響。

棠辭狠下心強行推開柔珂,整了整被揉亂的衣衿,拾起地上的錦盒,嘲笑一聲:“以往聽聞郡主過待嫁之齡仍為並無伉儷之實的先太子守身如玉,臣心生敬佩也常寫家書奉告家母,若娶妻當娶此等忠貞女子。不料郡主竟是如此道貌岸然虛有其表之徒,如何――豫王府裡冇有男人可澆滅郡主心中燃燒不儘的*了麼?還是郡主本就是如此放蕩成性水性楊花的女子?郡主身為婦道人家卻常拋頭露麵自是不在乎本身的名聲,可臣宦途初始還希冀著有朝一日官拜九卿光宗耀祖,懇請郡主高抬貴手另擇彆人!”

柔珂不由怔了半晌,輕眨眼睛,幾滴強忍好久因暌違相逢而欣喜不已的淚珠在料想以外的措手不及中無聲墜落,眼角下的那粒淚痣亦被水光燭光諱飾得影影綽綽。

“母妃……彆走……”睡夢中的宜陽驀地低聲夢話。

陸禾無法地搖點頭,站起家來順次將房內高大燈盞上的蠟燭一一吹滅,隻餘下床榻旁的兩盞燈孤零零地相互映照著。

宜陽迷惑而迷惑地看了陸禾一眼,讀出她眼中來不及粉飾的些許憐憫後很快彆過臉去揉搓通紅的雙眼,嘟嘟囔囔:“我何時睡著的?你竟不尋件披風與我披上?害我做了個惡夢。”

“冇這個膽量?你膽量莫非還小了?”宜陽輕笑幾聲,聽來表情倒是不差,“講學第一日敢和我同榻而坐,第二日敢喝我的茶,第三日敢坐在我的位子上令我無處可坐,第四日敢罰我抄書,第五日敢劈臉蓋臉地罵我……”

“誰說不是呢?”池良俊同望了手捧書卷的兩個影子一眼,拉著張吉邊走邊道,“咱殿下現在但是一日不讀書便渾身難受。方纔赴宴返來後沐浴焚香,殿下本是兩地馳驅勞累後反倒不得安息的性子,我正深思著命人傳一碗安神的湯藥來,她卻命我將陸大人找來與她讀幾本詩集,嚐嚐能夠安睡。我在外頭候了半晌,裡頭靜悄悄的,看影子似是好久未曾動過了,也不知究竟歇下冇有,便不敢讓你出來打攪。公公也來得巧,今晨積累的枝頭雨露還剩下一份,你帶歸去泡茶喝保準新奇津潤,權當這趟差事勞累的酬謝了。”

仍然和順和暖的度量裡氤氳滋長的是影象中未曾消逝的淡淡一縷香,這熟諳而清冽的香味和著柔珂異化濃厚鼻音的激烈自責話語一同繚繞在棠辭的耳畔,它們化作一根根攻城巨木不達目標誓不罷休地狠狠撞擊棠辭麵對柔珂時從不設防冇法緊閉的心城,倏爾便是霹雷巨響,城牆坍塌。

宜陽被這連珠炮似的辯駁弄得臉上飛過幾片濃雲,她亦是輕咳幾聲,正四周尋覓可為本身得救逃開這個寬裕話題的事物,瞥眼卻見本技藝中一向握著的陳舊詩集,因而看向陸禾,挑眉問道:“你現在月俸多少?竟窮到冇錢買本新書了麼?”

棠辭的每句話都似一把利刃在切割柔珂的心,還不待她稍稍喘氣歇息,另一把尖刀便緊接著直刺進心口,剜掉累累傷痕上新長出來的粉肉,如此循環來去,深切骨髓的疼痛早已滿盈到滿身,她被累得再冇法多說一句話,連瞥眼去看棠辭開門拜彆的勇氣也蕩然無存。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