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65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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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華內心格登一跳,惴惴了半晌,將臨行時懿慈囑托給本身的話說了出來:“不管如何,向來冇有這般遲誤於人的事理。你且耐煩等等,殿下在中宮自會為你二人籌算運營。”懿慈已為皇後,她自改了稱呼。

棠辭扯著嘴角笑了笑:“是啊,我能奈你何,我現在不過是個淪為世人談資的笑柄罷了,毀了容斷了腿,就連一心求死都不能了……”

柔珂一向在看著那處,看得眼睛周圈洇了水光。

腰腹那處的劍傷本就不重,林林總總大大小小的傷加起來卻有些駭人了,她不由得戲謔一笑,當年瀾滄江九死平生,現在也大難不死,可後福在哪兒?

棠辭醒來時,是在深夜,她攥著被角,展開眼睛分外警戒地辯白四周的陳列——不是尚書府,不是豫王府。粗陋的書架、桌椅乃至身下並不輕軟的床榻……卻給了她極大的歸宿感。

漁僮在院中劈柴,他平素是個好熱烈的性子,乾活時必然點頭晃腦地哼著小曲兒,本日隻耷拉著腦袋一個勁兒地劈柴瀉火。

“你看看湯碗可還夠,茶盞、湯勺、瓷盤也看看,如果差了,恰好讓漁僮去采買些返來備著。”柔珂手高低了一把麪條,頓了頓,才道,“讓他順道去何家酒樓買一小壇酒來。”

聞聲房門聲響,瞥眼一看,仍舊是碎瓷片。

翌日。

天子下了數道旨意,唯獨冇有撤婚,現在朝野皆知棠辭實乃女子,一樁天賜良緣朝夕間竟成了假鳳虛凰的笑話。

籌算運營還是不得已而為之的願意巴結?

春華被她說得掩嘴一笑,表情也好了幾分:“好好好——內裡裝著的都是殿下做的,她自幼喜好。我他日再來。”

換做昔日,擺脫出來不是難事,現在這副殘破的身軀借力不得,棠辭頹廢地垂下腦袋,彆過臉去:“我冇有鬨,你出去,我不想瞥見你。”

“出去。”攥緊了被角,諱飾住腦袋,身子往下縮時不成製止地使喚到兩條骨頭碎裂的斷腿,撕心裂肺的痛由下至上由表及裡地鑽上心頭,額上冒出大片虛汗,咬緊了牙關忍得麵上赤色全無,一麵豎起耳朵凝神聽著屋內的動靜——那人腳步微頓了頓,似在原地駐留了一會兒,隨即死力捏輕腳步走近床邊,並不說話,將近似碗盞的東西擱在床沿,走了。

隻稍稍一瞥眼,左頰上紅色的紗布刺入視線。

最後一隻茶盞捏在手裡,棠辭看清了來人,咬咬牙,紅著眼睛往前扔——

漁僮聽她說了來意,忙就著衣角擦擦臟汙的手,引著她到了灶房。

房門“吱呀”輕響,在喧鬨的夜中極其清楚。

“不肯在這兒待著便回王府,今後若再讓我聞聲你說這話,也不必服侍我了——你年事大了,也該嫁人了。”

棠辭忙抬手遮麵,卻驀地被柔珂拍到了一旁。

春華一看,眉頭舒展。

柔珂站在門外,見她一口悶完了藥,臉上風吹雲散地暴露笑容,夜風吼怒灌耳也不感覺冷。

還未走近床榻,一隻茶盞猝不及防地飛了過來,精準地砸在柔珂麵前。

“甚麼笑柄談資?”

柔珂不好坦白,隻故作輕鬆隧道:“您也知的,她自小騎馬射箭,小小年紀騎著匹小馬駒擊鞠奪籌還拿了誇獎。身強體健,漸漸將養指不定能好的。太病院的醫正也說了,疇前不是冇有過受了脛杖還是行走如初的例子,您回宮後,也這般說與伯母,令她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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