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74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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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溫酒暖身,且涼州城的香醪與信都的宮廷禦酒乃至官方名酒略有辨彆,辛辣,衝勁兒大,酣飲一番極是痛快。

柔珂正吃著飯,頭也不抬:“你讓我去涼州城待著,那與我在信都有何不同?”

瞿煙雖是女人,卻甚為好爽,風格精乾利落,一碗酒一股腦地灌進肚裡,又緊趕著倒了第二碗,嗤笑一聲:“不錯不錯!膽兒肥了很多,敢拿我開涮了——你在朝堂光陰不短,怎會不知大大小小的戰事都得呈報上去,戰利品哪能都留著,能省則省!再者……”她很成心味地看了柔珂一眼,笑意更深,“犒賞全軍時你喝得酩酊酣醉,我但是傳聞次日晚間郡主連營帳都不準你出來,我哪是鄙吝,清楚是為你著想!”

“你二人是老瞭解?”

昨日雙手拆了繃帶與紗布,宜陽將府庫裡的祛疤藥膏一股腦地全用在她身上,好歹光滑細緻如初,不然指不定宜陽還得將早已骸骨無存的胡來彥從地府裡拽出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春雨微濕,墳頭青草冬眠了一個夏季,破土而出,興旺發展,水嫩之色跟著輕風搖擺擺動。

“這虎帳裡頭,論酒量我與你可謂棋逢敵手,邇來西戎鬨得很,夜裡烽煙四起,我不便與你較量,這壇酒權當作你這幾日走路走得不錯,馬也照顧得好的誇獎罷!”

若不細心看,隻營帳內裡心與角落間一個來回的間隔,棠告彆走如凡人,隻是右腿微瘸,但已有極其明顯的進益。

宜陽悄悄一笑:“你都在她麵前喚我阿瑾了,我眼下自非以公主之身向她施禮。”

帳篷裡炭火熄了好久,碳灰都是冰的,猜想她本日又是繁忙一天不得停歇。

棠辭臉上的黥疤與她瘸跛的腿腳在虎帳裡這些個疆場上刀光劍影殘肢斷腿見了無數的男人們看來更是無甚希奇,前幾日夜裡未歸順西戎的殘部率軍來犯企圖趁火打劫搶些過冬之物,被瞿煙統管的玄衛打得落花流水片甲不留,瞿煙也是個利落性子,當夜犒賞全軍,星夜,篝火,與柔珂坐在角落喝了幾口酒的棠辭一時詩興大發,吟誦成章,被圍在她周身的幾個毛頭小子聽了去,虎帳裡多的是英勇之士卻少有文采斐然之人,一傳十十傳百,棠辭的名聲不脛而走,揣著本兵法指著看不懂讀不通的字句向她請教的人不在少數。

宜陽本日穿戴樸實,倒像是有備而來,麵上卻也不氣惱陸禾起了大早悄悄往這兒來的行動,正對著墓碑,雙膝微彎就要跪下——

菜是柔珂親手做的,食材完善,仍儘量顧著棠辭的口味,還添置了幾味藥材,棠辭卻食之有趣。

話音未落,傳信兵來報:“瞿將軍!西戎來犯!”

棠辭所言非虛,涼州城雖鄙遠酷寒了些,養傷養病反倒比都城舒坦些。

身側忽有倩影走近,陸禾昂首一看,訥訥道:“阿瑾?”

自瞿煙將棠辭發落到馬廄後,柔珂每日都會在忙活完灶房的活計後不辭辛苦地過來定時送飯給她。

生好火,柔珂起家去洗手,這才瞧見棠辭在看本身。

柔珂夙來酒量不濟,最多數碗,棠辭藉著喝酒的工夫,瞥了一眼瞿煙為柔珂倒的那晚酒,恰好半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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