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辭這會兒也偶然窮究柔珂為何瞞她,眉頭緊緊攢起。
食盒翻開,幾碟精美的小菜冒著熱氣,隻單單看著,也能遣散幾分周身的寒意,也滿滿地勾起食慾。
“你二人是老瞭解?”
吵嘴倒置不分是非,與她脫不開乾係。
傳信兵麵色如柴,聲音微顫:“是西戎,並非西戎殘部。”
胡來彥一死,魯王如一夜之間被斬掉一條臂膀,忍氣吞聲了很多日,卻也並未偃旗息鼓,隻一個勁兒地悶甲等待機會
棠辭所言非虛,涼州城雖鄙遠酷寒了些,養傷養病反倒比都城舒坦些。
手裡提著一罈酒的瞿煙翻開厚重的門簾,小伉儷餵食的景象映入眼中,渾身風雪也未顧及拍去,作勢將半隻腳縮歸去,意味深長地笑道:“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長史齊泰領來一對渾身透著股下裡巴人氣味的佳耦,向魯王稟道:“殿下,人已帶到。”
宜陽悄悄一笑:“你都在她麵前喚我阿瑾了,我眼下自非以公主之身向她施禮。”
先生地府之下得知,應是扼腕感喟痛責己心的罷。
瞿煙雖是女人,卻甚為好爽,風格精乾利落,一碗酒一股腦地灌進肚裡,又緊趕著倒了第二碗,嗤笑一聲:“不錯不錯!膽兒肥了很多,敢拿我開涮了——你在朝堂光陰不短,怎會不知大大小小的戰事都得呈報上去,戰利品哪能都留著,能省則省!再者……”她很成心味地看了柔珂一眼,笑意更深,“犒賞全軍時你喝得酩酊酣醉,我但是傳聞次日晚間郡主連營帳都不準你出來,我哪是鄙吝,清楚是為你著想!”
又是不知死活的西戎殘部,瞿煙百無聊賴地擺擺手:“令瞿安國率軍剿除……”猝然眸色微凝,瞿煙扭頭向那傳信兵孔殷問道,“西戎?!不是西戎殘部?!”
瞿煙嚼著野菜嘖嘖道:“菜色一樣,怎地你做給小棠吃的比做給我們吃的甘旨很多?廚藝倒是比前些年好很多。”
若不細心看,隻營帳內裡心與角落間一個來回的間隔,棠告彆走如凡人,隻是右腿微瘸,但已有極其明顯的進益。
柔珂悄悄看了瞿煙一眼,嘴角噙著不甚瞭然的笑意。
帳篷裡炭火熄了好久,碳灰都是冰的,猜想她本日又是繁忙一天不得停歇。
棠辭在她的身後看著,眸色微凝,兩道清秀的眉毛不自發地擰在一塊兒。
宜陽本日穿戴樸實,倒像是有備而來,麵上卻也不氣惱陸禾起了大早悄悄往這兒來的行動,正對著墓碑,雙膝微彎就要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