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下留人!”合法鬼頭刀舉起之際,陳子錕大喊一聲,這個籍籍知名的二等兵義無反顧的起首站了出來。
王德貴挪了過來,在陳子錕身上掏煙:“小子,想啥呢?”
“兄弟,你咋跑這兒來了。”趙大海退後一步,又看看陳子錕身上的戎服,“咋還穿上二尺半了?”
憲兵們腳根一併:“有!”
說著,他鼻孔裡噴出兩股煙柱來,將菸蒂狠狠地踩滅:“這世道,不讓貧民有口飯吃啊。”
王德貴聞聲了,過來掂一掂麵口袋的分量,又找來一杆大秤吊了吊,啐了一口罵道:“姓趙的真黑。”
老闆正撥著算盤和前一波客人算賬,昂首道:“信了你的邪,明天如何這麼多買麪粉的,最後兩袋剛賣完。”
陳子錕道:“如何,缺斤短兩了?”
王德貴衝陳子錕會心的一笑。
趙大海道:“臘月的時候,薛大叔不明不白死在拘留所裡,他們說是害了傷寒病死的,實在是馬家人搞的鬼,他們為了兼併紫光車廠,不吝把人害死,的確就是牲口!”
找到一家糧鋪,趙玉峰大大咧咧問道:“老闆,有麪粉麼?”
憲兵們帶著趙玉峰走了,老李趴在地上老淚縱橫,顫抖著給大師叩首道:“大恩不言謝,我李長勝這條命是大夥給的,這份情我記下了。”
陳子錕也大聲道:“冇瞥見。”內心卻在嘀咕,馬伕老李犯了啥事,連憲兵都出動了。
“斬了!”
憲兵上尉盯著他:“大膽,你想造反不成?”
趙大海點點頭:“有口飯吃就好,走,喝酒去。”
陳子錕道:“那就費事趙軍需了,到時候幫幫手。”
趙軍需的任務很簡樸,帶著炊事班的人將乾糧運送到火線便可。
憲兵上尉用戴著赤手套的手接過煙,卻並不撲滅,換下公事公辦的嘴臉道:“這個老李也是昏了頭,這個節骨眼上竟然當逃兵,逮到必定要砍頭的,你忙著,我先走了。”
老李被按在地上,雪亮的鬼頭刀高高舉起,師部的馬伕、夥伕、勤務兵們噤若寒蟬,憲兵上尉嚴肅的看看他們,叉著腰說道:“都瞥見了麼,這就是當逃兵的了局,來人啊。”
憲兵上尉道:“哦,小事,到了再說。”
王德貴捂住了他的嘴:“小子,我早看出來了,你內心藏著事兒,啥也彆說了,不管你是想出人頭地,還是想報仇雪恥,先把兵當好了再說,這年初,槍桿子最值錢,比你讀多少年書都管用。”
第三師的人馬沿著京漢線北上直隸,師部設在直係大本營天津,每日各路代表進收支出,曹家花圃門庭若市,小道動靜滿天飛,一會兒傳聞日本籌辦武力補救,一會兒傳聞奉軍十萬人馬入關,終究有一天,切當動靜傳來,曹錕曹大帥宣佈組建討逆軍,任命吳佩孚為前敵總司令,正式向段祺瑞宣戰。
王德貴一挺腰桿:“回長官的話,冇瞥見。”
趙玉峰的臉刹時變得慘白,腿也在顫栗。
“吳大帥深明大義,我們鐵路上的工人都佩服的緊,再說了,弟兄們從戎手頭上也不敷裕,我們還是老鄉,一口袋麪粉算甚麼,走,跟我喝酒去。”工人豪氣雲天,趙玉峰反倒不美意義起來。
趙玉峰失魂落魄的趕回了軍需處開會,本來兩軍已經在涿州、高碑店一線展開苦戰,討逆軍兵力吃緊,不得不將師部的後勤兵派上一線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