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鼓的是李舉人,小老頭拿著鼓槌用力敲打著鳴冤鼓,這麵鼓可不簡樸,前幾日在抵抗匪賊打擊的戰役中闡揚了極大的鼓勵士氣的感化,明天答覆本職事情,鼓聲仍然清脆。
陳子錕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舉人:“舉人老爺,如何行此大禮?您是有功名的人,不必如此。”
百姓們湧進大堂,跪了一地,叩首如搗蒜,喋喋不休七嘴八舌的訴說著十一團造下的孽,陳子錕就感覺耳旁嗡嗡的,腦筋都亂了,他拿起驚堂木一拍。
李舉人道:“現在民國了,老端方不興了,我是前清的舉人,跪民國的官兒,天經地義。”
伐鼓鳴冤,升堂問案,那是戲文裡纔有的事情,不但陳子錕,就連陳壽和他的一幫部下都來了興趣,兩眼放光摩拳擦掌,彷彿有客串一把王朝馬漢張龍趙虎的意義。
老頭道:“您是南泰的父母官,受得起小老兒一拜。”
說著,陳子錕深深鞠了一躬。
匪賊們不是專業衙役,打板子冇輕重,二十多下後,聶金庫就昏死疇昔,李舉人看的解氣,在一旁跳著腳痛罵,小辮一撅一撅的:“天殺的牲口,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當陳子錕抬開端的時候,悲忿已經被殺氣所代替,朗聲道:“江北護軍使公署有綏靖處所,束縛甲士之責,十一團在我管區內犯下滔天大罪,當我軍法處是安排麼,來人呐!”
槍聲嚇傻了剩下那三十個等候處決的官兵,他們或呆若木雞,或嚎啕大哭,或跪地告饒,老百姓們卻被槍聲和鮮血刺激的腎上腺素急劇上升,歡聲雷動,喝采一片,麵對氣憤的汪洋大海,剛復甦過來的聶金庫從速閉上眼睛,持續裝死。
聶金庫門牙都打掉了,氣勢卻涓滴不減,跳著腳罵道:“姓陳的,孫督軍不會放過你的!”
聶金庫如墜五裡霧中,不懂陳子錕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接下來是那八十多個擄掠財物的官兵,極刑可免活罪難逃,每人一百軍棍先記在賬上,漸漸和他們算。
“將這四十個害群之馬拉出去槍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陳子錕跳上一張桌子,掃視四方,道:“鄉親們。”
陳子錕笑容可掬道:“來人呐,給聶團長看座,上茶。”
“行了,彆裝了,起來吧,太陽地裡挺熱的。”陳子錕道。
陳子錕道:“擺佈!”
這下把李舉人搞得非常難堪,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他本來就是做做模樣罷了,哪曉得陳子錕來了這麼一手,心一橫,還是又跪了下去,從懷裡拿出狀子呼道:“大人,小民有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