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循商定,陳子錕儘管蒔植和運輸,貨到上海就由李耀廷賣力了,親兄弟明計帳,他盤點了貨色以後開給陳子錕一張渣打銀行的支票,數額是六萬四千元。
……
混江龍納頭便拜:“謝將軍!”
這話問的很有深意,混江龍低頭深思了一會,道:“曾蛟已經死了,我是混江龍。”
陳子錕道:“幾千斤是看不出甚麼,但是幾萬斤,十幾萬斤呢,此次隻是試水,下回我籌辦開荒蒔植,弄他十萬畝罌粟,專門傾銷上海灘,把市場全占了。”
混江龍曾蛟並未發明陳子錕的情感顛簸,道:“對,我叫曾蛟,十三年前我家破人亡,夏大龍趕儘撲滅,欲將我滅頂江中,幸而被水匪混江龍所救,認我做義子,教我一身武功,擔當他的家業,實在我是第二代混江龍了。”
陳子錕道:“火車就是燒煤的蒸汽機車,前麵拖著的是車廂,能裝幾百人,幾十萬斤貨色,以是這麼長,這玩意跑起來可快了,騎著快馬都攆不上。”
他自小受的是西式教誨,羊毫字都寫不好,那裡會作詩,提著羊毫呆了半天,一滴墨汁落在紙上襯著開來,陳子錕卻靈機一動,揮筆在紙上畫了曲裡拐彎的兩條線。
陳子錕道:“本來如此啊,看來這買賣有得賺。”
雙喜道:“那鐵橋上為啥趴著一條蚯蚓?”
為了掩人耳目,鴉片在偏僻的浦東某船埠卸貨,李耀廷帶著人馬等待已久,他拆開一包鴉片親身咀嚼,江北土成色黑而不烏,用小指甲挑一點嚐嚐,很苦,李耀廷皺皺眉,挑起大拇指:“好貨!”
陳子錕道:“有何不成麼?”
世人大惑:“這甚麼玩意?”
一千斤鴉片摺合一萬六千兩,批發價再低點的話,也就是四萬大洋的總價,不算甚麼大買賣,但對陳子錕來講,確切極其首要的第一次,煙土這玩意不愁賣,但隻要銷到上海灘利潤才最高,如果構成一條產供銷的通道,今後就是日進鬥金了,以是他相稱慎重,親身押運。
混江龍**上身,腰插雙槍走過來道:“護軍使,前麵就是江灣了,是兄弟的老窩,要不要去坐坐,喝杯水酒。”
李耀廷從速勸:“大哥,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家在上海灘打拚了半輩子,總有拿得脫手的玩意,再說黃老闆依仗的法租界巡捕房的權勢,我們一時半會也扳不倒他,偷偷弄點鴉片賣就行了,歸正上海這麼大,菸民這麼多,那些癮君子那天不得香上幾兩,以是說多個幾千斤鴉片也看不出甚麼。”
雙喜道:“火車是啥,這麼老長一條,跟蚯蚓似的。”
混江龍請陳子錕到本身的棚子裡小憩,棚裡陳列簡樸,一張吊床,一張古色古香的條案,上麵擺著幾個靈位,中心一個上寫“先考曾公去疾之位。”
前麵的水路就有些難走了,淮江入長江,經吳淞口入黃浦江,這一起都是淞滬護軍使何豐林的統領範圍,而何豐林是盧永祥的部下,和陳子錕不是一個山頭的,底子說不上話。
江灣深處生著一大片蘆葦,時價夏季,蘆葦蕩極其富強,浩如煙海,劃子出來底子找不著,大船又開不進淺水,怪不得官軍屢剿不斷。
李耀廷摸出雪茄遞過來,自傲滿滿道:“何止是有得賺,一年就能成千萬財主,不過風險也很大,萬一被黃老闆發明我串貨出去,一不留意用飯的傢夥就搬場了,以是下次運貨就不要搞包裝打品牌了,悶聲發大財,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