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問的很有深意,混江龍低頭深思了一會,道:“曾蛟已經死了,我是混江龍。”
李耀廷從速勸:“大哥,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家在上海灘打拚了半輩子,總有拿得脫手的玩意,再說黃老闆依仗的法租界巡捕房的權勢,我們一時半會也扳不倒他,偷偷弄點鴉片賣就行了,歸正上海這麼大,菸民這麼多,那些癮君子那天不得香上幾兩,以是說多個幾千斤鴉片也看不出甚麼。”
陳子錕道:“幾千斤是看不出甚麼,但是幾萬斤,十幾萬斤呢,此次隻是試水,下回我籌辦開荒蒔植,弄他十萬畝罌粟,專門傾銷上海灘,把市場全占了。”
“黃金榮算甚麼東西,三鑫公司又是甚麼狗屁玩意,許他們放火,就不準老子點燈?”
李耀廷又將支票推了過來:“大哥,你不清楚上海灘的行情,彆的處所鴉片是便宜,就算是最好的印度馬蹄土也不過是七塊錢一兩,雲土是五塊,熱河土是四塊,但是上海灘的鴉片全由三鑫公司把持,彆人的貨運不出去,奇貨可居,代價天然就上去了,再加上滬上抽鴉片的人多,現在雲土的代價都炒到八塊五了。”
混江龍道:“護軍使但是要招安我?”
混江龍請陳子錕到本身的棚子裡小憩,棚裡陳列簡樸,一張吊床,一張古色古香的條案,上麵擺著幾個靈位,中心一個上寫“先考曾公去疾之位。”
前麵的水路就有些難走了,淮江入長江,經吳淞口入黃浦江,這一起都是淞滬護軍使何豐林的統領範圍,而何豐林是盧永祥的部下,和陳子錕不是一個山頭的,底子說不上話。
混江龍道:“將軍威震江北,我等敬佩之至,不過另有一個前提。”
陳子錕道:“本來如此啊,看來這買賣有得賺。”
陳子錕道:“這不是蚯蚓,這是火車,曉得不?”
陳子錕道:“對,老子就要在江北建一個新上海。”
雙喜道:“火車是啥,這麼老長一條,跟蚯蚓似的。”
陳子錕道:“有何不成麼?”
“那你的寄父大人?”
混江龍曾蛟並未發明陳子錕的情感顛簸,道:“對,我叫曾蛟,十三年前我家破人亡,夏大龍趕儘撲滅,欲將我滅頂江中,幸而被水匪混江龍所救,認我做義子,教我一身武功,擔當他的家業,實在我是第二代混江龍了。”
陳子錕笑道:“省會水警總隊的頭頭是段海祥的小舅子,這點麵子老是要給的。”
陳子錕畫的鼓起,又在江岸上畫了很多冒著黑煙的煙囪,說:“這是工廠,煤礦,鐵礦,黌舍。”
腦筋裡剛纔那點靈感全都不翼而飛了,陳子錕硬是憋不出一個字來。
“這兒住的都是無家可歸的流民。”混江龍先容道。
淮江在這裡拐了一個彎,從東西走向變成南北走向,江程度緩,江北一馬平地,儘是泥土肥饒的沖積平原,遠瞭望去,江山壯美無邊,陳子錕俄然詩興大發,道:“拿紙筆來!”
“你就是曾蛟!”陳子錕大驚,同時他也俄然明白為何本身第一眼看到混江龍的時候就感覺眼熟,本來他的邊幅和縣衙後宅雷雨夜牆壁上的鬼影麵龐酷肖,想來那位清朝補服男人就是傳說中的曾縣令了。
“好啊,去看看你的弟兄們。”陳子錕欣然承諾,他和混江龍合作了一段時候,認定他是重義氣的豪傑子,一心想收編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