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候以後,群匪竟然從山高低來了,一個個腰插雙搶不成一世的模樣,蓋龍泉中氣實足的喊道:“請陳大帥過來發言。”
蓋龍泉為匪多年,焉能發覺不到傷害,他一邊喝湯,一邊拿眼角盯著陳子錕,隻要稍有異動,他藏在靴筒裡的兩把槍就要派上用處了。
蓋龍泉沉著道:“老十,把槍收起來。”
至此,南泰縣境內最大一股匪賊被官軍招降,成為江東省陸軍第七混成旅的第二營。
蓋龍泉道:“還是按智囊說的辦吧,入夜突圍。”
陳壽不解:“不是一向遵循足跡追得麼,如何會錯。”
陳子錕哈哈大道:“我就等你這句話了。”
俄然陳壽看到遠方有炊煙裊裊升起,欣喜道:“那邊有個村莊!”
陳子錕還是那句話,我們苦,匪賊更苦,匪賊能走的路,憑啥官兵就走不得,難不成你們比匪賊嬌貴?
蓋龍泉悄悄歎服,在他眼中,陳子錕彷彿化身為夜讀春秋的關二爺。
蓋龍泉大咧咧道:“兵戈打餓了,找你借點糧食。”
“困也困死他們。”陳子錕如許說。
世人都問甚麼體例。
陳子錕聞報嘲笑:“跑不了他們。”
“謝了!”蓋龍泉一抱拳,扛起這筐烙饃,大步流星上了山。
雪還鄙人,能見度不敷十丈,官軍的機槍還在鳴叫,不過在這類氣候下隻能起到威懾感化,天一擦黑,蓋龍泉就帶著弟兄們撤了,他們反穿羊皮襖,硬是在官兵的眼皮底下鑽出了包抄圈。
返歸去再追, 終究在拂曉時分攆上匪賊,天剛矇矇亮,兩邊在茫茫雪原上你追我趕,嘴裡噴著白霧般的熱氣,如同一列列小火車,槍子兒吱溜吱溜的飛著,就是傷不到人,大師都累得跟死狗似的,槍也拿不穩了。
四周公然有個村莊,陳子錕派人前去,半買半征搞了一批吃食,又找了避風處架起篝火燒湯烤火,此時雪已經全停了,六合間一片蒼茫,北風砭骨,身上的羊皮襖跟紙一樣薄,冷的人血都要凍住了。
“智囊,你勸勸大哥。”八爺急壞了。
……
陳子錕又道:“不過,凡事都有個適應期,我給弟兄們三個月風俗的時候,情願乾的就接著乾,不肯意乾的我們兩便,回籍種地也行,做買賣經商也行,可有一條,你如果持續當匪賊,我就得持續剿你!”
“撐得住!”八爺呲牙咧嘴道,他屁股上中了一槍,走路都困難,此時還在硬充豪傑。
……
官兵們出城剿匪,原本身上是帶著水壺乾糧的,如此酷寒環境下,水壺裡的水都結冰了,饅頭也凍得跟冰坨子似的,拿刺刀都砍不動,六合蒼茫一片,想找個處所生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