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這麼讓公主走了?那我們豈不是白白布了這個網?”
“但是真的有鬼神嗎?他真的能救我們家二狗嗎?”
“砰”的一聲,屋內刹時竄入十數條人影,見到端坐在棺材中的人時,俱是一僵,怔楞不過一瞬,又全數跪地。
上官燕婉低頭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唇邊帶著如有似無的嘲笑,“魏國公請起,此事錯不在你,你能第一個趕到救駕,算是大功一件,又何來懲罰之說。”
話音落,一高大矗立的身影踏進門裡,男人身穿烏黑鎧甲,在烏黑的夜幕中發著金屬的寒光。
“公主,我等奉國公之命前來救駕,救駕來遲,請公主懲罰。”
“烏鴉的叫聲罷了,不要怕。”
上官燕婉將手伸向正火線,藉著微小的光擺佈看了看,是完整的,不是殘肢斷臂!
“行了,從速走吧,你攬住我的胳膊,挑著燈,我來遮雨。”
孫啟晏將頭磕在冰冷的地上,嘴角輕勾,眼底閃過一抹幽光,站起家時,又是一副恭謹模樣。
“你!剛纔若不是因為雨聲諱飾,估計我們早就成刀下亡魂了。”
“就說明天不該來,天氣那麼暗,這不下雨了。”
元康二十一年,初春,月色溶溶,樹影班駁。
上官燕婉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好了,歸去再說,莫要讓國公笑話。”
“這荒郊田野的,如何也會有人來?還冒著這麼大的雨,怕不是腦筋有病吧。”
“殺手?可這樹林裡,除了墳頭裡埋的死人,哪有活人讓他們殺?”
門外有馬車聲響,為首的黑衣人當即說道:“公主,國公爺來了。”
“為甚麼要來這裡?烏漆嘛黑的,甚麼都看不到,那裡有甚麼陰陽衙門?”
“啊!我清楚看到了幾雙綠幽幽的眼睛,不可,我們還是先歸去吧。”
“哇—哇—”,有寒鴉驚叫,撲棱棱飛向夜空。
“爺,小的如何感受公主跟以往有些不一樣了?”
上官燕婉並未答覆他的話,乃至看都冇看他一眼,隻昂首看著門口,赤色紅唇微啟,“不勞國公操心了,本宮的人來了。”
“現在也冇甚麼體例了,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孫啟晏眉頭皺起,薄唇勾著嘲笑,笑容卻未達眼底,有些森冷的味道。
“臣救駕來遲,請公主懲罰。”聲音厚重,降落若鼓鳴。
上官燕婉捂著臉,不成自抑地笑了幾聲,笑聲在屋內迴盪,讓人聽了隻覺頭皮發麻,後背無端竄起一陣冷寒。
“國公?你說的但是魏國公?”
“爺說的是。”
“放心,我想要的東西,還從未失過手,既然網已經布好了,就不怕魚兒跑掉。”
緊接著,內裡坐起一人,墨色長髮披垂,擋住了她的臉,完整看不清麵貌。
孫啟晏微微躬身,聲音恭謹,“此乃臣分內之事,不敢妄求誇獎。”
“啊,不會吧,那我們還是從速走吧。”
說罷,四小我的身影如來時普通,刹時消逝在屋內,過得半晌,模糊響起馬車聲。
破敗的小院裡,俄然多了些窸窸窣窣的聲音,那被墨發諱飾住的人聽到聲音,腦袋漸漸扭向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