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在離拂曉另有半個時候之時,她找到了父親說的位置,從樹底下挖出了鐵盒。
陳翦聽罷先是一愕,轉而化為一陣狂喜,大笑道:“真乃天佑我也!”那部屬不解,問道:“我們是否要多派人手將那洞窟挖開,去救莊氏?”陳翦罵道:“現在已知配方去處,還留這些人何用?恰好讓那賤婦自生自滅,死了潔淨。”
隨即,陳翦呼喚部屬,命令:“多派兩隊人上太公峰,跟上那丫頭,隻要見她獲得配方,當即拿下殺之!”“將軍,那這裡的人呢?”
顧之問還是不依不撓,竟逼著他道:“你要像我愛慧兒一樣愛她疼她,此生當代再隻愛她一人;倘若變心,天誅地滅!你發誓!”
陳翦嘲笑,左手無聲地做了個砍頭的手勢,那部屬立即明白了,舉刀號召兵士:“隨我來!清理掉雜草,弟兄們跟我回雲南請賞了!”世人齊聲喝彩。
顧柔一落地,劈麵飛來一劍,她驚險躲過,冇來得及轉頭,背後又刺一劍,顧柔翻身再躲,人雖無恙,頭髮卻被挑開,散落肩頭。
青山巍巍,碧水滾滾,孕育出一個名滿天下的藥王穀。其間環球聞名、掀起無數殺|戮爭奪的鐵衣配方,就此墜入火海,也跟著藥師顧之問的死,成為人間絕響。
“師父!”沈硯真撲將上去,顧之問軟軟向後仰,癱在她懷中。
室內很溫馨,被顧之問下了毒的莊氏,滿身皮膚腐敗,抽搐近半個時候,終究在受儘折磨以後嚥下了最後一口氣。顧之問立在一旁,要笑不笑地盯著她的屍身,臉上神采忽陰忽晴,忽悲忽怒,卻唯獨少一份複仇後的快|感。
藉著這敞亮的火光,她遠遠地瞥見了對岸朝廷軍攻入穀內,心頭大喜,找了一處火勢尚未涉及的地點,沿著峭壁下爬,剛好便在母親薛氏的宅兆不遠處。
有一群蠍子爬到顧之問冷山腳根前,教那沈硯真紫袖一揮,撒出一道香風,這些蠍子便立即掉轉頭,爬向另一頭的守軍們。
對岸的都伯不給對方留任何喘氣餘地,他既然瞧見了顧之問,便不會讓顧之問活著分開,因而又放三箭,均射中對方關鍵。
這時,顧之問走來,撿拾地上的藥材,配成一副藥,放入石臼搗拌,給沈硯真敷上。
能瞥見一些光了!沈硯真一陣欣喜。師父固然憤怒她,但給她敷的藥卻很靈驗。他順手施加的這一點恩德,在她眼中卻視為莫大的幸運,她不由得朝顧之問望去。
原是那顧之問在一旁悄悄撒了毒,他伎倆獨特,冷山竟然也未看清他是如何脫手,隻驚詫一瞬,打量他道:“顧藥師,你這是好了?”
沈硯真頓時滿身顫栗,泣不成聲:“師父,師父!你撐著,真兒頓時替你醫治。”但是不管她如何瞪大眼睛,都冇法看清楚他的傷口,乃至他的麵龐,她絕望痛心,淚水恍惚成一片。
這真教貳心肝欲碎——他竟然親手堵截了顧柔返來獨一的活路!
三人跑出洞外,隻見對岸的寨子裡火光沖天、煙塵蔽日,官兵們揮刀砍殺倉促奔突的藥王穀弟子,河道沿岸,反正躺平的屍身觸目皆是,一片悲傷慘目景象。
冷山和一旁的沈硯真聞言,目中均閃過難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