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道。聲音非常熟諳,連身影也似曾瞭解。柴司羽按捺心中的躁動,踱步上前。
柴思雨看到佈教頭伸手將在架上的一盞做工極其精彩的琉璃瓶扶住,然背工掌用力一轉,隻聽“吱呀――”幾聲,拖著餘音,阿誰靠牆的櫃子回聲分開,暴露了牆後的一扇木門。
終究,主上緩緩轉過身來。四周忽明忽暗的燭光將他的模樣映得清清楚楚。柴司羽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驚詫。
“你究竟想帶我見誰?”柴司羽忍不住問道。
“你……你是……”
麒麟社竟然連朝中重臣也皋牢了,看來它的背景很深哪……柴司羽暗想:如此說來這謀逆之心怕是早就有了。隻是仍不曉得,這麒麟社的仆人究竟是誰?
柴司羽偶爾將馬車上的布簾翻開一點,看著外頭黑漆漆的街道,冷風順著裂縫灌出去,手指緩緩漫上了一層寒意。
彷彿,小柴王此主要見的,恰是麒麟社的幕後主使。
佈教頭先排闥而入,柴司羽跟著出來。這裡如平凡人家的房間,一應陳列非常高雅。
佈教頭輕撫了一下臉上的麵具,眸光微閃:“不知小柴王可曾傳聞過麒麟社。”
是夜,銀月西沉,一抹寒光映在青磚黑瓦的齋舍上。廊下幾盞紅色的燈籠隨風搖擺,燭光亮明滅滅閃著微光。
是何人?!
邊走邊解釋,“小柴王,麒麟社這個構造以規複柴氏王朝為己任。”
“敢問佈教頭,我們這是要去哪兒?”上車前,柴司羽臉有擔憂。
一輛馬車早在後巷候著。
“爹……是……是你?!”
佈教頭抓住上麵的環勾將門推開:“請吧,小柴王殿下。”
佈教頭坐在前頭,拉著韁繩,收回“駕”的輕喝。馬車開端緩緩動起來,隨即在夜幕覆蓋下的開封城內奔馳,空蕩蕩的大街上空無一人,隻要馬蹄踏踏的聲響,在街道上非常清冽和高聳。
來者恰是佈教頭。他冇有囉嗦,單刀直上天開口道:“小柴王,有小我想見你。”
一個雜役模樣的男人探頭出來,見是他,態度畢恭畢敬。“智囊,你來了。”
隻見柴王爺捋著長鬚,淡然淺笑,輕聲道:“羽兒,你看來很吃驚。”
“你終究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柴司羽走到那扇門前。他看到從燭光中映出來的一角門路,上麵相連的約莫是個地下室。柴司羽心機混亂,他僵如木人,不曉得該否邁腳。
柴王爺聞言怒不成遏,狠狠地拍案痛斥:“羽兒,你胡塗啊!趙家這麼做,隻是為了封住悠悠眾口,你身為柴家後嗣,竟妄圖安閒,忘了奪江山之恨!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這個不肖子,給我跪下!”
這柴王爺年過五旬,英姿勃發,眼睛炯炯有神。他的黑披風之下穿戴一身蟒袍玉帶,顯出他的身份職位之崇高。提及這柴王爺,年青時也是一員虎將,為大宋東征西討,立下很多軍功。隻可惜先帝顧忌他乃前朝以後,故將他解甲歸田。這柴王爺大要上在房州過著保養天年的餬口,背後裡卻招兵買馬,乘機圖謀複位。麒麟社恰是他苦心運營多年的龐大構造。
佈教頭領著他走太小院。柴司羽趁機察看,發明這門麵小小的染坊外邊看起來是平常的商舍,內裡卻如一處府宅,另有一座精美小巧的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