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此時,右邊裡屋的垂簾被人翻開,走出一個熟諳身影。趙祈定眼一看,不免大吃一驚,來者竟然是國子監的範夫子。
趙德秀略顯躊躇,才點點頭。柳雲懿是他收養的,他天然曉得她的出身,“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一愣,皇上恍然:“八皇弟你這麼一提示,朕差點忘了。”
是日,陽光透過窗欞,斜斜射入禦書房中,卻遣散不開房中的陰霾。
“柴王爺已被擒,但麒麟社的翅膀仍在清閒法外,叨教聖上,這該當如何措置?”
但趙德秀斜睨一眼,說道:“莫非八弟思疑我會辦事不公?”
走近些,趙祈纔看清上麵的字,共寫著三條祖訓,也如父皇所言,此祖訓除了天子,誰也不能看。
再且,柴王爺罪犯謀逆,皇上未當即誅連九族,僅是臨時收監,已算皇上開恩,又怎能有他苛求?
“這個……”
難堪一笑,柳雲懿照實道:“爹爹,你我能相逢,彷彿在做夢啊。”似夢似幻,無實在感,她有些許分不清。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爹爹,這玉佩,真的是關乎我的出身嗎?”
趙祈隻好靈巧低垂首,不再多問。
不料,趙德秀當即上前,提出反對定見:“皇上,千萬不成!這幫大臣與柴王爺勾搭,謀朝篡位,豈可等閒放過?理應一網打儘,斬草除根,才氣以除後患。”
未等他倆質疑,趙德秀俄然開口,向皇上要求道:“既有麒麟社名冊,臣哀告皇上及時派人前去將人抓拿歸案纔是。”
皇上又躊躇了。
如此說來,她豈不就是柳侍郎的閨女嗎?怪不得爹爹給她取姓氏為柳。可仍有一事,非常古怪。柳雲懿抓起胸前的玉佩。這塊玉佩,她找人問過,說是宮中之物。如果她是柳侍郎家的女兒,又怎會具有宮中之物。並且,她問過當年的奶媽,對方說過,柳侍郎當年生了一個男孩,而不是女孩。
名冊一冊可有十數頁之多,其記錄官員不在少數。若依趙德秀所言儘數除之,那朝廷一半朝臣得下獄受審。一心為朝廷著想的八王爺忙上前一步。
傳言中的國子監大人,竟然是範夫子!趙祈非常不測。他看著範夫子,心中又生起新的疑問。
“八皇弟,丞相,你們來得恰好。朕正有煩惱事。”
“哦哦!”趙祈恍然,忙問道,“既然如此,父皇可否放過阿嬰等人?”
依樣畫葫蘆,趙祈跟著上香,卻不似皇上那般虔誠,而是偷偷左顧右盼著。想儘早看到遺訓的內容。畢竟年青氣盛,待皇一上完香,他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遵旨!”
“這……”
“大哥,若將名冊的臣子都下獄,那滿朝文武最極少一半。朝廷還將如何運作?”
這聽得呂煙雨一愣一愣的,問道:“甚麼祖訓?”
如果聽任麒麟社成員持續留在朝堂,相稱於留下蛀蟲,假以光陰必成禍害。可如果要措置,必激發朝廷不安,民氣惶惑,到時又該如何措置呢?
皇上一時無言,亦不知如何是好。
“……”說到這份上,八王爺還能說甚麼呢?
“這……”
忽地一寺人排闥而入,向皇上稟報:滕王求見。皇上放動手中的筆,“宣。”
一旦命令徹查,名冊上的大臣一個也逃不了,當時會牽出多大的波折,誰也冇法預知。
見機,呂煙雨趁熱打鐵道:“聖上,臣妾感覺滕王說的有理。亂臣賊子一個不能放過。不然,豈穩定了朝綱?如果本日放他們一馬,他日再立反旗,大宋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