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_第貳肆章 暗周全 (二更,求票票)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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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房,劉氏單獨坐在桌前用晚餐,一碟蘆蒿炒麪筋,一盤青菜花炒蛤,一大碗煨的濃油赤醬的豬肉,都未曾動,她就著一小方紅腐乳,漸漸吃著粳米粥,見是舜鈺,號召她坐自個身邊,又命丫頭去拿一副潔淨的碗著來,見桌上無可吃之物,逐笑道:“今吃得簡素,你倒來了,下次早些知會我一聲,現就湊和吃些吧。”

劉氏歎口氣,眉眼略帶憂:“周忱父子誰能惹得起?臨時非論他位高權重,他身後所倚之人是當今首輔徐炳永,周海因是去老宅子見你出事,不管如何,他們豈會放過你.......那沈大人素不愛攬事,原是委宛回絕的,隻因他府裡老夫人曾身染惡疾,老爺救治過,現在勉強還小我情罷了!”

舜鈺簡短說個大抵,狀似偶然提起沈澤棠:“秦伯伯恐我被非難,但是知會過他?”

舜鈺點頭應諾,又欣喜她:“姨母放心,鈺兒即去國子監退學,一心隻讀聖賢書,再不惹事生非。”朝肖嬤嬤暗瞟一眼。

出了鶴鳴樓,沈澤棠入轎,擇了條僻淨的青石街回府,行走間,將方纔於昊王所談簡而告之徐涇,問他做何所想。

徐涇暗忖沈二方纔的神情,實在有點......色慾熏心的感受。

舜鈺回至玄機院已是傍晚時分,房裡掌上燈,絹荷搬來束腰梅花凳,服侍她坐下,紅棗糖茶才吃兩口,就聽有人來稟話。

肖嬤嬤掀簾迎進,是硯宏房內的丫頭,名喚小蝶,走得急了,鬢邊汗漬漬的,快言快語道:“四爺讓我來傳個話,五女人當著大夫人的麵,說雲姐兒為了你,害起相思病來,大夫人是個多心多意的,指不定要生甚麼夭蛾子,你總要謹慎防備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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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涇沉吟道:“太子忌藩王尤以昊王更甚,他文韜武略,兵力強大,且富可敵國,雖無反心,今後對新皇也一定有多忠良。現在太子多次諫言皇上,要求撤藩,若皇上承諾,他繼位後不必充惡人,若不允,以他此時胸臆,撤藩削王勢在必行。”

他默了半晌,慢慢道:“昊王是無反心,但若逼得走投無路,定會孤注一擲,暫不去管他,不管他推舉的那二人是否合用,我也必得撫植德才兼備者,今後能恪儘所用,翰林大考期近,我已將各府學的薦信細閱過,倒有幾個不俗。”

“天然是不允。”徐涇點頭:“太子此棋實在走錯,急功近利反過分昭顯野心,倒給昊王以備之機,那是個頗能啞忍,並有實足耐煩的本性,而二爺您,隻怕想置身事外已難。”

想想火氣猶生,嘲笑道:“怪不得早時碰到大夫人,她陰陽怪氣的,要給雲兒店主李家的說婚事,由首本來在此呢。這丫頭把心機暴露給旁人,倒對自個親孃守口如瓶,我懶得管,隨她去了。”

轉念一想他顫兢兢又強裝平靜、怕死他的模樣,沈澤棠忍不住笑了笑,昂首見徐涇正一臉切磋的瞟他,逐也盯他,問:“你怎如許看我?”

此話出,劉氏反更鎖緊眉頭,她小戶出身,婦道人家,隻曉得以夫為天,萬事恭敬,劈麵前夫君與舜鈺所為不敢言半句,卻日夜展轉難眠,心驚膽顫的要命,更不敢多思一個女孩兒如何能在監生堆裡,吃穿住行而不被髮覺,倘若一旦事發該又如何保全?!

沈澤棠頜首聽著,二人朝堂政事議完,又雜聊起都城奇聞,朱頤聽對勁猶未儘,直至殘陽夕落,再吃了一席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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