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啊!”硯春嘻嘻笑:“這製藝我不做了,若先生要罰我,我便把三哥的話講與他聽,臊他老臉。”
頓了頓,持續道:“那小徒弟手掌食中二指末樞紐、小指近腕處結硬繭,有一指樞紐變形,這斷不是片鴨操刀能構成,唯練拳習掌使然。再看他片鴨刀法虎中生威,手腕力道精準,非平常片鴨徒弟路數。且觀他朝三表哥用抱拳行禮,抱拳多於習武人禮節,最後他手腕隱現一處刺青,據聞滄海武館弟子皆有標記,不知但是這個,所能想也僅這些了,莫在難我!”
看甚麼看,自春梅跳井後,他那會又厭又憎她,嘴角總噙著厭蔑,連同她多說一句話兒都不屑。
這個胸中有丘壑的馮舜鈺,怎會於宿世裡阿誰判若兩人?
“三哥此話怎講。”硯宏迷惑的問,舜鈺也放下碗兒朝秦硯昭看來,不知他又有何驚人之語。
“表弟公然學問賅博,和三哥非論伯仲。”硯宏嘴裡讚,又罵:“那廝初初還欺瞞你我,我又不找他比試技藝,諱飾個甚麼。”
聽得秦硯昭一席話,硯宏按捺不住,插話搶問:“即便如此,三哥安曉得那人曾在甚麼容滄海武館處習武?”
硯宏聽得獵奇,忍不住問:“三哥說的沈大學士但是沈澤棠,那好生短長的人物!”見秦硯昭頜首,又問:“這題那裡出錯了?”
劉氏也不強留,隻叮嚀外頭柳絮漫天,他有喘氣之症,重視掩口鼻,秦硯昭應過一聲,自去了。
神思迴轉,卻聽秦硯昭正在問硯宏硯春功課:“比來你們在義塾聽先生講四書,他可有出題考你們?”
粉飾般端起碗兒,一口鴨湯入喉,讚了聲,味道真不錯!
然硯宏硯春還眼巴巴的,靜待她說個首尾,冇法,沉吟半晌道:“三表哥所言非虛,人的經曆見地充足,凡事定能猜個八九成不為過。依我鄙見,有句話江湖中傳得長遠,‘南滄海,北鐵山,一嶽擎天絕人間。’薑鐵山使鎖喉槍,容滄海擅八卦棍,二人五年前比武時未用兵器,天下人才知他倆拳腳工夫亦是了得,後容滄海借水陸險勝。自那日起,上門拜師學藝之徒絡繹不斷,他為將武學發揚光大,在清遠開設百家武館,廣招後輩,日漸申明遠播!”
田家九女人,宿世裡他常常去母親房中問安,她總侍立一邊兒,除了奉茶,便是從額前柔嫩發簾處,覷著眼偷偷看他。
舜鈺無語問彼蒼,此人怎就見不得她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