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冷哼一聲：“你年紀小小，那裡曉得民氣險惡。愈是大要長於皋牢民氣的，愈是難纏的很。”

“看上去為人非常和藹......!”舜鈺考慮著詞句。

孫氏笑而不該，看著舜鈺會兒，漸漸問她年紀，又問身邊可有服侍的人，住在府裡哪個院落。

她想想有些不放心：“不過她有句話倒是對的，硯宏硯春是無事也要整出三分事來的，你切勿同他們靠近。”

又看向劉氏：“這年節裡我是整日忙得不落腳，還得你帶侄兒來見我，二弟妹是個心大的，定不會同我計算吧！”

“怎會，曉得這府裡你是最忙的。”說話間，劉氏已在炕上坐，丫頭端過束腰梅花凳，服侍舜鈺坐了，極快地斟來茶。

遂竭力笑道：“哪有的事！硯昭是個訂過親的，平日最沉穩，甚麼孰輕孰重，他最會拿捏，大嫂莫要道聽途說了。”

劉氏麵上不痛快，闆闆地問：“你不在房裡針黹，大朝晨的就來叨擾大伯母做甚？”

但見臨窗大炕中心擺著張紫檀炕桌，上擱海棠浮雕茶壺，一色的精美小蓋碗，已泡好茶，滾滾直冒煙氣。

翦雲還未答話，孫氏已笑著拉她坐自個身邊：“你莫怪她，宮裡的大女人遣人送了一盒花來，我讓雲兒來挑幾枝戴。”

另用鮮紅漆盤盛了甜香橘餅、棗泥餡雪花糕等茶果。

纔要出門，劉氏轉頭看向翦雲，見她還坐在炕沿不走，忍不住問：“你分歧我一道回房麼？”

說著揀起一枝，替翦雲簪於鬢上，又指給劉氏看。

轉臉號召舜鈺：“鈺哥兒你也瞧瞧，雪櫻和采嫣做事細心利落，性子也和順，非常會服侍人。”

“你這房裡女孩兒多，隻怕都不敷分的，還想著雲兒何為。”

舜鈺也頜首應下，恰有丫頭出去稟話：“六女人翦雲來了。”

舜鈺笑著應允，劉氏又提點幾句，這才各自散去。

孫氏三十年紀擺佈，穿戴天青色薄襖兒，三藍花草胡蝶黃底裙，一手托白瓷鑲金小碗，一手拈杏葉黃匙兒舀燕窩吃。

舜鈺再謝過，劉氏鬆口氣，神采也伸展些，孫氏漸漸吃茶，凝了會神，俄然說：“今硯宏也來求我，讓你同他一起去義塾上學，倒不曉得你們這麼好了？你們兄弟敦睦是好的，可硯宏硯春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瘋起來冇個端莊，鈺哥兒老是謹慎些，莫被他們帶壞去。”

雪櫻和采嫣上前來給劉氏和舜鈺見禮。

劉氏代她回話：“我mm家裡不餘裕，隨鈺兒來的小廝名喚梅遜，做些應對跑腿的活，我撥了肖嬤嬤近身管她食沐起居，和硯昭住一個院子。”

孫氏邊揭蓋邊道：“昨我瞧著有三枝通草堆花，水紅色的，旁人帶都不像樣，雲兒發烏油油的，就屬她帶最都雅。”

一早，二夫人劉氏帶著舜鈺去見大夫人孫氏，為進族中義塾讀書一事。

翦雲走了出去，呆了呆，未曾想母親和表哥也在，臉上出現紅暈，有些羞怯的輪個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