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擦拭那邊愈發鼓漲起來,遂氣得怔怔地。
沈澤棠祖父沈世,字勤,京師人,前朝一等大將軍,積下累累軍功,雖光陰更迭,朝代瓜代,沈門卻一向長勝不衰。
左間角落處擺兩口陶燒大缸,一口熱水,一口冷水。
走至缸前探身瞧,熱水已用光,冷水也淺膚見底。
先把四平方巾解了,用簪子綰住發,俯身用手掬起捧水,往臉頰上輕潑,不由打個顫抖。
幸得燭火昏黃,暗影交叉間皆是虛虛悄悄,免除了舜鈺乍生的臊意。
惶惑望去,來人年青又魁偉,赤裸著精乾上身,堅固的胸膛跟著呼息深淺賁起,一條荼白布褲子紮著條藏藍腰帶,鬆鬆垮垮撐在胯骨兩側,愈發顯得那大片的腰腹遒勁有力。
乾淨臉頰後,再細心的用胰皂洗褪手指間的墨痕,不由朝胸前看了半晌,東張西望會,遂咬咬牙,謹慎解開衣衿,把手探出來,將長白布條兒自胸前緩緩卸卷,卻也不敢全拿掉,那被壓抑好久的兩團飽圓,似重見天日,卯足勁地如花綻放,手不經意間觸到圓底,悄悄一托,怎又大了些。
舜鈺驚嚇地差點停止呼吸。
沈遠贇為吾朝建國功臣,官位驃騎大將軍,受冊封位宋國公,其娶的夫人亦不俗,是鎮威大將軍武明侯家長女,提及也算門當戶對。
雖已是三月春,可這古井裡打撈起的水,還是酷寒地刺進骨頭裡。
忽聽“吱扭”門開,暗啞粗嘎地響聲,刹時扯破長夜的喧鬨。
舜鈺不再看下去,硯台裡的墨汁已研磨好,調的濃淡適合,出現淡淡光芒,恰是蘸墨謄寫的最好機會。
四周整齊放數個竹製架梁,有三層嵌彎鉤,一層放桶,一層擺盆,一層擱皂胰,鉤可吊巾,確是個公用來盥洗的去處。
她悄悄起家,馮雙林用褥子緊裹住身材,蜷成一團寂靜無聲。
窗外起了濃霧,把月色掩得昏黃,已是子時。
在往裡間去,有道竹簾子諱飾,她用手撩起半側,裡頭亦放著兩口大缸,擺八九個寬木盆兒,即寬也深,可容一小我安閒洗沐。
好生的煩惱呀!已這般凶惡狠的綁束,勒的紅痕條條,都已有些透不氣來,卻仍難阻這身子奸刁的蠢動。
舜鈺走至桌案前落坐,把筆墨紙硯端方擺好,趁磨墨條的檔兒,邊翻《沈遠贇碑》,邊一目十行的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