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偷瞧這些雜書,細心夫人曉得了捶你。”秋玉也不睬她,自拾了扇子,坐在腳踏上替她打扇。
“得,聽這話頭,是另有從眾了。”秋玉抿嘴笑道:“那我本日可得串場包公老爺的戲,好好審審,看是哪個不知事的婆子,竟敢歪待女人。要我揪出來,細心她那張老皮。”
邵子期目睹穩住了秋玉,暗舒了一口長氣,又見她滿臉猜疑之色,乾脆伸手抽下她發上的碧玉簪,笑言道:“若說這私相傳授,但是先有前人栽樹,我也不過是先人乘涼罷了。我幫青雲送簪子,他替我帶話本子,這但是錢貨兩訖的買賣呢。”
彼時,蕭一世已年近花甲,最是苦夏。每至盛暑,老是聖駕離京,遠行避暑。那些皇親貴戚、顯宦世家,自是伴龍而行。這隨駕伴龍,那是權勢通天的光榮,不是大家所能及的。
“這與青雲有甚麼乾係?”秋玉麵露疑色,不由反問了一句。“難不成這話本子,還是他遞出去的?”
可在這金門繡戶當中,卻獨占一家,就是這定國公府的主仆家屬,並未伴駕離京,外出避暑。原是因這定國公府的大蜜斯邵子薑出嫁期近,闔府高低忙著為其裝奩備嫁,這才未曾出京。
時價仲夏,炎日永晝,更是難捱。那些薄有小產的,也不過覓得一兩塊碎冰薄霜,感染一點寒冰之氣,賴以消暑。
邵子期不覺得意道:“那如果遞書出去的那人不說不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他外皆不知不就得了。”
邵子期點頭晃腦地說道:“若要尋賊,必得拿贓。這書要算賊贓的話,我出不了這內院,自是冇有本領尋書。”
邵子期癟嘴說道:“好不易才識得兩個字,整日都讀些女訓女誡的,今兒這個銼薦供馬,明兒阿誰又截髮留賓的,真是好生無趣。”
邵子期眸子一滾,老誠懇實地點了腦袋,算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