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_第二十一回 花開解語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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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是照爺的叮嚀辦的。”張靖恭敬回說,神采稍轉凝重,沉聲說道。“那羅億是蕭帝的眼線,爺就如許除了他,蕭帝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深居內宅婦,難知海上潮。子期,我不想你母親擔憂。”邵長韞腔調澀然道。

邵長韞微微搖首,輕挑了身上大氅,子期正熟睡其間。邵長韞唇勾憐意,柔聲道:“先同夫人告個信,免得她憂心。”

現在且說邵長韞一起度量子期出了廟門,便有兩個親信駕馬而來。邵長韞隨便交代了兩聲,便扶了子期上馬,原路回府。

邵長韞見張靖排闥而入,抬手撚了一枚白子,遙遙問道:“好久未曾碰了,張叔同我走一盤可好?”

張靖擰眉細想了半晌,恭謹回道:“方纔車馬歸府之時,老奴業已清查了人數,隻一人未至。是儀門外賣力傳話,名喚陳啟的小廝。返程時因與人換了駕車的差事,這才得了手。”

張靖點頭應下,又傳了個手腳敏捷的婆子,將邵子期輕手接過,送回內宅。

“陳啟身後,必有依仗。”邵長韞斷言道。

待張靖回了話,回至前院書房之時,邵長韞茶已兩盞,設棋相候。

張靖正踱步盤桓於門前,恰見一人一馬遠遠而來。遂急行兩步,趕快迎了上去。卻隻見邵長韞一人坐於頓時,不由駭然道:“二女人呢?”

子期掩下眸中水痕,黯然一笑,極力打趣道:“海棠雖無香,花開仍解語。”

張靖如何不知蕭帝多疑之性,不由擔憂道:“如此塗抹措置,是否太太草率,蕭帝一定信賴。”

張靖正待開口,便聽得門外輕擊兩聲。張靖幾步上前開了房門,便見一個漂亮小子立於門外。張靖回顧笑道:“您瞧,這回話的來了。”

“你且去吧。”邵長韞翻身上馬,將子期抱在懷裡,又叮囑道:“張叔,過會我在書房相候。”

邵長韞有力地揮了揮雙手,口氣綿軟問道:“你可知此人是誰?”

張靖垂首默立,言辭悔怨道:“是老奴失策。”

燭火輕搖,隻餘幾點棋子落於棋盤時的啪啪輕音,伴著嫋嫋茶霧飄散迴環。彼時,燭影縹緲,茶香滿室。

“張叔。”邵長韞伸手抓了一把棋子,任其從指間簌簌落下,臉上漸漸掛起了冰霜之色。“我們府中的耳朵未曾掏潔淨。”

邵子期夙來聰明,心念一轉,便知邵長韞此舉為何,點頭應下,輕聲道:“孩兒曉得了。”

兩人沉默走了幾子,邵長韞悠悠開口道:“那兩人但是從破廟返來了。”

“聖京劃四城而居,東富西貴南貧北賤。南城所居皆是平頭百姓,衣食尚且無靠,又怎會有多餘的銀錢去尋花問柳。一個竟日浪跡於北城的妓娼,在南城遊街,必將會引得世人圍觀,梗阻街巷。”邵長韞深舒了一口濁氣,緩緩說道。“花樓遊街,一為財,二為名。可在這南城當中,二者皆無。如此觀之,這玉芙蓉所圖為何?”

“不但僅隻他一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神鬼不覺的將人掠走,一人之力必不成行,定是另有從眾。”邵長韞握拳狠錘於案幾之上,腔調冰寒入骨道。“好笑的是你我未有一絲髮覺,竟讓羅億趕了個先!”

“方纔就返來了,老奴問了幾嘴,擺佈無事,便打發他們下去了。”

邵長韞捧了茶盞,將破廟當中所生諸事一一細述,才淡淡說道:“若不是他因子期一時分神,我倆又怎能滿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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