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春_第十回 以瑜代玉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正當時,忽聽得門外一聲嬌笑,紅凝打了簾籠,自外間出去,手中尤抱著才擷的荷花。還未及子期相問,紅凝便笑道:“二女人如果細探此中原因,我倒是曉得的。”

紅凝側身虛擋了一下,打趣道:“依二女人這道行,隻怕是法力淺的還不可呢。”

紅凝但笑不語,將懷裡荷花放於旁側案上,自集錦槅子上尋了隻月白釉琮式瓶,取了軟布細細擦拭。

兩人得了主張,結伴去了園子,彆無他話。

邵子期捂嘴偷笑,倏然提了聲言,促狹道:“及過些日子,姐姐也不必借詩抒懷了,我這個姐夫……現在想是正在快馬歸京的路上了吧。”

邵子期見子薑如此羞然,不由抿嘴輕笑道:“姐姐自幼便同哥哥承蒙庭訓,想是不會有這類筆誤之失的。如此觀之,怕是彆有它意吧。”邵子期滿眸深懷促狹意,出口便是打趣言。

“姐姐好技法,真乃當世織女、再世嫘祖也。”邵子期從旁讚了句好,又弁言道,“姐姐這幅並蒂蓮的取意,可巧也應了那詩歌裡的意境。”

邵長韞因子薑為邵家長女,而後兄弟姊妹需以此為標榜,遂自其幼時,便切身教養。誰知這邵子薑雖博閱群書,但素以賢女貞婦為表率,更以紡績井臼為立世之計。雖說生於謀士之門,卻本性不擅心機機謀,最是純良賢淑。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後文細述。

邵子期隨聲點首,懇然道:“還是紅凝姐姐曉得我。”

這邵子薑既是如此賢德行兒,自是不肯與邵子期說這些羞人話兒。且又見子期滿臉皆是促狹意兒,那裡不曉得,定是這小滑頭特特來打趣本身的。乾脆穿針引線,自拈了針,做起了針黹活計。

邵子期得了意,唇角笑意幾近飛奔起來,又朗聲說道:“且這《小戎》是一首描敘老婆記念出征丈夫的詩歌,恰好暗合了謝家二爺遠行剿匪之事。如此看來,隻怕這‘玉’字是犯了我將來姐夫的名諱。姐姐又夙來賢淑,自是不肯直言其名,才著意用彆字替代吧。”

紅凝讓子期揉搓的耐不得,告饒道:“女人這般聰明,此中關竅怎會不通,哪用得著我多嘴兒。”

“不若取些蓮蓬或者菖蒲,或高或低的插上幾隻,還能得點野趣兒。”

邵子期凝眉思忖了半晌,便將心內測度儘數說出。

“若不是準信兒,我能巴巴的來?是方纔爹爹說的,我不過還是傳話兒。”邵子期癟了嘴角,甕聲說道。“金陵一帶山匪流寇征剿殆儘,聖上著平叛雄師本日班師回朝。那謝家二爺既是軍中將領,可不是要隨軍而歸。”

邵子期腔調輕巧地說道:“心中倒有一細解,隻是不知可對否。”

“女人且說來聽聽。”

“甚好。蓮蓬倒還易得,隻是這菖蒲,目下那裡尋去。”紅凝麵露難色道。

邵子期隻覺心中一陣鎮靜,遂撫掌大笑,讚道:“就愛紅凝姐姐這股子利落勁。”

邵子期見紅凝回身便往裡間去,趕快伸手攔了,指著隱在雕花隔後的衣角,努嘴點頭。

“二女人好細的心機。”紅凝眉間微動,麵露驚奇,詫異道。“謝家二爺名喚謝庭玉,可不是衝撞了那玉字。女人常日裡閒讀,凡書中有個‘玉’字,皆唸作‘瑜’字。寫字時,若遇著這‘玉’字,也書作那‘瑜’字。常常如是,隻我就瞧見了不止一次。”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