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蓮心頭一震。
湛蓮聞言一愣。
“傻哥哥,你說甚麼傻話哪。”
明知不應時宜,但湛蓮聽了湛煊小媳婦似的耍賴話語,仍不由撲哧一聲,多日的愁眉總算展開。
湛蓮再安慰湛煊幾句,又讓人備一碗臘八粥往寧安宮去了。
“朕去與她說。”這話湛煊已提過兩回了。
湛煊隨後趕來,一眼便見心肝寶貝直挺挺地跪著,他快步上前,心疼地將她一把抱起,湛蓮怕再刺激母妃,雙手推開了他難堪點頭。
湛蓮一聽麵前一黑,腳下踉蹌,差點顛仆在地,幸而有湛煊手疾眼快扶住。
她上前跪在床頭,不斷叩首為本身不孝賠罪。
淑靜太妃清楚早已認出了女兒,為何一向啞忍不發?
轉眼便是臘八,湛煊哄邇來食慾不振的湛蓮喝臘八粥,湛蓮隻喝了兩口就推碗不喝了,說是喝熱的嘴疼。湛煊捏著她的下巴尖兒細看一番,才知她的嘴裡已起了好幾個大泡,滿是心急上火給整出來的。
湛煊緩緩持續道:“朕熬了小半輩子,這才苦儘甘來,讓你心甘甘心嫁與朕為後,現在你再拋下朕,朕明兒也吊頸去。”
湛煊道:“船到橋頭天然直, 你且信朕的話,莫聽太妃方纔所講。”
湛蓮點頭,“總歸我要獲得母妃諒解,我又怎能再躲在你的身後?”
俊臉微驚,湛煊反握住她的手,抵著她的額嘶啞道:“即便朕與你是……”
“朕雖曉得,卻不肯奉告你。你隻記著你我本來不是血親,現下也不是血親,便充足了。”
淑靜太妃畢竟不敢對天子避而不見,湛蓮跟著湛煊疾步跨入殿內,昂首便見還將來得及撤下的白繯掛在梁上觸目驚心。奴婢打起簾子,慘白如雪的母妃懨懨靠在床上,那脖子上的青痕更是驚魂動魄。
“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想來母妃定還惱我瞞著她重生返來的事兒,並在一塊豈不是愈發惱了?可畢竟我是她的女兒,我多去告罪,母妃天然就心軟了。”
“太妃會弔頸,朕就不會麼?”湛煊幽幽打斷她的話。
湛蓮咯咯地笑,嬌聲說癢。
本來洪姑姑發明非常救下太妃,驚駭之餘仍知輕重,恐怕此事泄漏風聲揭起後宮軒然大波,故而讓人一麵急悄悄請來太醫,一麵去密稟天子。因彆的人竟不知太妃他殺之事,隻道其舊疾又犯。
湛蓮躊躇半晌,“阿煊,母妃向來心軟,這回如此果斷,我怕母妃再做傻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