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甚麼？”

明德帝哈哈而笑，心道朕如故意，甚麼歪七歪八的教宗慧根都有。他喝一口香茗，誘入正題，“大師，朕邇來做了一個夢，醒來覺著有些意義，隻是不解此中深意。”

“大師是說，朕身邊也有那借身還陽之人？”

湛煊冇好氣地笑了，“吃這麼點兒還消甚麼食，快去換了衣裳來，朕已叫教你的寺人在書齋門口候著了。”

湛蓮的口脂膏是她用宮中秘方加上本身的揣摩配製的，一抹上去，那淡色的唇瓣當即如四月的桃花，晶瑩津潤，令人浮想連翩。

“阿彌陀佛，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貧僧自是通道友為人，纔信賴這一樁古怪之事。道友說那是農夫老孃親另故意願未了，故而借身還陽。我佛助人離開人間苦海，登西方極樂天下，倒未曾聽聞人之三魂七魄流連人間之事，想來貧僧那位道友，也許能為陛下解惑一二。”

“起來罷，”明德帝冷酷掃了她一眼，“本冇甚麼事，被你一跪倒是有事兒了。”

秦秀士與兩個大宮女領受了司儀嬤嬤送來的八名新的二等宮女，一一點了她們的名，訓了幾句話，就聽中書省的值班內臣在外跪請禦批好的奏摺。

但是這此中又有蹊蹺。天家雖日日全雅憐去禦書房伴駕，好似風景無窮，隻是常常見她出來，老是低頭喪頭，腳步蔫蔫。好不輕易有動靜自禦書房傳出來，說天家每日召她去不是伴駕的，而是罰她的。傳聞她每日在書齋背麵罰紮馬步，並且罰的時候一日長過一日，不管孟夫人如何哭鬨，一旁看管的寺人還是冷眼冰臉，不到時候毫不放過。

湛煊立即站起來，“乖兒，由奴婢們服侍著你，朕有要事出去了。”說罷便離拿了桌上批好的奏摺，像是背麵有狼豺豺狼似的疾步而出。

“甚麼奇聞？”

明德帝聽得很有興味，“莫不是農夫那老孃親還魂到那新婦身上？”

額上似有薄汗的湛煊見是她，微皺眉擺擺手，“從速叫人出去服侍！”那聲音似有火急，不等秦秀士回回聲落地，他又問，“中書省來人了麼？”

湛蓮一出去，秦秀士便再次出去了，她跪在天子麵前，戰戰兢兢隧道：“下臣罪該萬死。”

守門口的小寺人出去領著圓智出去了，順安走了出去，無聲立在一旁服侍。

湛煊不信佛，不過這幾日聽很多了，他與圓智議論因果循環，圓智竟麵露欣喜之色，頻道天子很有佛根。

圓智和尚耷拉的眼皮微抬，“貧僧不敢妄言，隻覺二者異曲同工。”

中書省一日拿兩回奏摺，下了早朝後一回，下賦稅前一回。待奏摺奉得天子硃筆，再蓋上中書省的公章，便可將聖旨發往各地。

她小時不知天高地厚獲咎了六公主和天家，連做了皇後的姐姐也幫不了她，生生從萬千寵嬖的嬌女變成了備受蕭瑟的蜜斯，最後還被天子賜婚嫁給病重的六品芝麻官沖喜，還覺得她這一輩子就這麼完了，誰料她陰差陽錯進了宮，連續被天子吵架兩次，的確一腳踩在鬼門關了，孰知她搖身一變，眨眼間又成了陛下身邊的紅人，不但整日在禦書房陪駕，並且犒賞也源源不竭地進了寧安宮。

明德帝權當充耳未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