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此言公道，臣妾天然從命。”說罷她斜言瞟向湛蓮。

皇後應允，而後話鋒一轉，“此事雖明日再議，本日之事卻不能等。即便她本日還是陛下冊封的康樂公主，她也無權棒殺昭華宮的主子，臣妾定要拿她問罪。”皇後頓一頓，“雁兒是臣妾的貼身宮女，臣妾將她當小mm普通對待，現在臣妾隻叫她出去喚小我，竟就再也回不來了。臣妾這內心頭……”全皇後哽咽。

“哥哥想做甚麼，明兒全夫人一來，我可就露餡兒了。”

全金氏道：“娘娘曲解了，臣婦並不曉得……”

明德帝抬手打斷她的話，“既然如此，朕有一個設法。”

全皇後道：“母親，本宮思疑此人假裝本宮四妹，混進宮廷當中來矇騙陛下，你且細心瞧瞧，此人是否本宮四妹全雅憐？”

全金氏下認識地“啊”了一聲。

折騰了一上午，湛蓮也乏了，去了湛煊為她留著暫住的宮殿裡睡了一覺，起來後便出宮去了，臨走時還交代順安，叫三哥哥徹夜斷不成到她那兒去。

全金氏不想本身竟出了個皇後女兒，一時真真欣喜若狂，隻道祖上燒了高香，福分竟惠及家中婦人。是以對待小女兒全雅憐與往時分歧，大夥都說她生下的女娃都是繁華命，隻不知這四蜜斯今後嫁給甚麼樣的巨胄之家。她不免飄飄然，對小女兒愈發嬌寵，百口高低也都幺女另眼相待，是以才培養了全雅憐那嬌蠻率性惟我獨尊的性子，乃至獲咎了天底下最為貴重的金枝玉葉。

“陛下……”

就像走過了這一輩子最為冗長的門路，她踏進了大梁最為高貴的婦人寓所――昭華宮。

“那就明日再議。”

“那你還敢在朕麵前不吐實麼？這欺君之罪，你一人擔得起麼？”

“誰與你是親姊親妹！”

“平身罷。”那平平卻令人倍感壓力的降落嗓音穿透耳朵，竟是那般讓民氣驚膽顫。

原覺得日子總算得以回了正道，大女兒仍然做她高高在上的皇後，肚懷著也許是將來天子的麒麟兒；小女兒嫁給小官吏沖喜，如果那孟官人死了，她便做個孀婦，停歇了天家的肝火，也好讓她的皇後姐姐好過些。

全金氏依言昂首，顫顫直視天子。

“母親，你怎地這等胡塗！”若不是天子在場，全皇後便衝要上去詰責親孃了。她說不是，她卻說拿不準，她這是關鍵死她麼！

“放心，乖兒，全夫人怕是連全雅憐長甚麼樣兒都記不全了，那裡還能露甚麼餡兒。”湛煊附耳疇昔，與湛蓮低低說幾句，湛蓮聽著，掩唇而笑。

全金氏一咬牙，重重下跪，“臣婦該死，請陛降落罪。”

“行了行了，”明德帝不耐煩地擺擺手，“不過一個主子，犯了事殺便殺了，多大點事兒。”

身著命婦朝服的全金氏走在後宮巷道上，每一步都如走在針刀火山中，腦筋霹雷隆地作響，頭皮都繃得極緊，就像有人在她腦裡抓著她的頭骨普通。她幾近堵塞，卻恨不能昏倒。

湛蓮天然不會反對三哥哥的定見，但她對上皇後視野，用心裝了幾分躊躇，才點頭應下。

“皇後孃娘，我是你的親mm，你為了個主子mm，反而來陛上麵前告起我這親妹來，我倒也是長見地了。”

宣母親進了宮來……全皇後心機浮動，這原就是她的籌算，天家這也是正中了下懷，何況百口已然瞭然此事，想來應無不測。